远处带着家丁寻耳环的婆子听见了,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耳环,赶紧带着家丁过来,趁着这个时候,那与于学良一起的学子早就跑了,就剩下于学良呆呆的站在那里,让人抓了个现行。
不远处的凉亭里,几个人也一哄而散,那刘雪莹受了惊吓,缩在婆子怀里哭,那婆子却是个厉害的,让人揍了于学良一顿不说,又扭送着他去了衙门,不过这次去的不是县衙,而是直接去了知府衙门。
云聂带着那些人跑的远了,躲在枫树后,看的于学良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又被扭送走了,这才现身出来,哈哈大笑。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笨蛋,真是太好笑了!”云聂搂着一旁的红衣女子,笑的直不起腰来。
“于学良整日的跟在那个郝蛋的身后,跟个跟屁虫似的,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能中举人,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有学子附和起来。
“有了调戏良家妇女的案底,别说是举人,恐怕连那童生资格也没了呢!”方才与于学良一起的学子冷笑道。
“江源,你先出去躲几天,等于学良这事儿了了,你再回来!”云聂突地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甩到那学子的面前。
“好来!”那学子赶紧应了,也就匆匆的走了。
“你们可听着,今日的事情你们可要统一口径,知道吗?”云聂又吩咐道。
大家全都应着。
云聂高兴的扬了眉,揽着红衣女子的芊腰,吆喝着离开。
下午的时候,狗剩娘听完郝氏要她给于学良找媳妇的话儿之后,立刻就去附近的几个村子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脸上就笑眯眯的。
“咋的,有门儿?”郝氏笑问道。
“门儿多着呢,有俺出马,一个顶三!”狗剩娘跟着郝氏进了屋。
正在忙着做绢花的于林氏赶紧凑上前来,眼巴巴的望着。
“咱们先说近的,柳树村的柳大老实知道不,闺女叫翠花的,长的模样儿漂亮不说,做的一手好活计,那翠花娘命薄,得瘟疫死了,那个家就全靠翠花张罗啦,俺刚才进屋去瞧了,家里虽然穷,可是一尘不染的,干净的很,院子里也种着小葱、菠菜啥的,篱笆上挂着丝瓜、葫芦,听说一年四季吃菜都不要钱的,会过日子!”狗剩娘坐在炕上,翘了腿,如数家珍般,从最近的柳树村到远一点的葫芦屯,掰着手指头,一下子数算出七八个小姑娘来,喜得于林氏合不拢嘴。
“于家嫂子,要俺说,你家是太着急了,再过几天就放榜了,等咱家学良中了举人,咱们就不看这些乡下媳妇啦,俺娘家有人在城里上工呢,给你从城里找,随便找个,不比咱们这些乡下人强?”狗剩娘笑道。
于林氏笑笑,怕于学良万一不中不好找媳妇的那些话没敢说,只是说道:“咱们家庭在这里摆着呢,家庭太好的,咱们也高攀不起,俺就羡慕郝家弟妹,俺不敢奢望能找个跟郝仁媳妇一般这么有本事的,能持家过日子,能管住俺家学良也就行了!”
狗剩娘点头道:“可是学良能愿意不?俺去打听的时候人家可说了,说怕你家眼光高,高攀不起,既然你这般说,那你是没问题了,主要是学良那边……”
“所以剩子娘,你就给挑挑,从这里面给挑个模样长的好的,最好是脸白大眼睛细腰条,又会干活持家的!”于林氏赶紧笑道。
狗剩娘一翻白眼,“这会干活,整天在地里太阳晒的,哪里有脸白的?还细腰条,这腰细了能挑的动粪,拢了地?”
于林氏尴尬的笑起来。
三个女人正在那里琢磨着,突然就听外面的木门被人砰砰的拍响起来。
“来了来了!”在院子里跟郝仁、冷萍一起种罂粟的郝蛋赤着脚跑过去开门。
“郝……郝蛋,于家学良娘在不在你家?于学良出事啦!”来的人正是曹大鼻子,今日是拿了绢花去城里送货的,却没有想到正好遇到于学良被抓的这事儿,一口气就从城里跑回来了,跑的气喘吁吁的,挨着那木门就大声喊道。
于林氏在屋里听着,一个骨碌就差点从炕上掉下来,幸好被郝氏扶住。
“俺家良子出啥事了?”于林氏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连鞋子都顾不上穿。
大门口,已经听到消息的郝仁与冷萍已经赶了过去,曹大鼻子一边大口的喘着气,一边将在城里听来的事情说了。
“听说良子调戏衙门刘主薄家的丫鬟,正好被刘家的人抓了个现行,这会儿送到衙门去了!”曹大鼻子又道,“俺也打听了那刘主薄是啥人,说是当今知府老爷的师爷呢,官儿大得很,所以良子根本就没被送去县衙,直接去了知府衙门了!”
于林氏急慌慌的赶过去,正好听到曹大鼻子这番话,眼前顿时一黑,人差点就厥过去。
“先别急,先别急!”郝氏赶紧给于林氏顺着气,一边问道:“曹家兄弟,这事儿你是亲眼看到的还是听人说的?”
于学良虽然不争气,可是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胆子去调戏良家妇女!
曹大鼻子赶紧说道:“俺是亲眼看到的,俺亲眼看着良子被人送到衙门呢,良子看着俺,还大叫着要俺救他,良子脸上跟身上还全是伤呢!”
曹大鼻子这一说,于林氏心里升起的一线希望立即熄灭了。
于学良真的干了这让祖宗蒙羞的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