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做噩梦,梦到孙嬷嬷说剩下还有二十藤条,别以为晋王来了就能放过你了。
还梦到欧阳玉兰穿着女王的衣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的肆虐。
她就在这样断断续续的噩梦和持续不断的疼痛中……发烧了。
烧的是糊里糊涂,就只记得曲文静给自己不停换毛巾,有两个男人进来看了看她,孙嬷嬷又进来,后来又来了几个人,瞧不清脸,眼前是迷迷糊糊一片,脑子里更是混混沌沌。
等到脑子稍微有点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大天亮了,曲文静在她床边打盹,脸色疲倦,苏小小心里一股暖流,虽然口渴却也不敢吭声吵醒曲文静。
倒是曲文静自己被手肘空了一下惊醒,看到苏小小醒了,满目惊喜:“小小,你醒了?”
“恩,文静,辛苦你了,你赶紧睡会儿吧。”
曲文静却贴心的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倒了一杯水过来:“喝点水,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就喉咙疼,小腿疼,腰疼。”
“那疼定,你一晚上也没喝进去水,我也不好嘴对嘴喂给你,又是趴着睡,肯定腰疼,小腿上的伤,太医过来给你上了药了,上的是最好的金疮药。”
“哦。”苏小小接了茶杯,咕噜噜喝下,喝完递给曲文静,“文静,昨晚我迷迷糊糊好像看到进来一堆人,谁啊都是?”
曲文静看着苏小小:“谁?没啊,就只有太医进来过。”
“难道我做梦,梦到进来好几个宫女,有年轻的有老的,带头下巴还长了一颗很明显的痣,不过看不清楚脸。”
曲文静闻言,脸色惨了一下,连着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搞的苏小小心里发毛:“怎么了?”
“快忘记,快别说了,你就当没看到过,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她要不说苏小小还没那大的好奇心,她一说苏小小心里就梗着一个问号,贼难受,非要问清楚。
“是鬼?”
“吓!”她的直白,把曲文静吓的一颤,脸色更是惨白,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以前有宫女病的快要死的时候,也说看到过这样一堆人出现。”
好吧,苏小小承认,她也被吓到了。
“你,你别吓我啊,我胆小。”
“好了好了,我们都别说,小小,这几天你都不要靠近那口井,没必要就待在房间里知道吗?”
苏小小倒是更好奇了:“为什么?”
“我不瞒你,其实很多掖庭宫的宫女都见过那堆人,最后一个月内,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多数,多数是淹死的,就在那口井。”
我擦,苏小小前几天还在那打水喝呢。
这会儿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一声干呕,曲文静赶紧拿来了痰盂:“你怎么了?”
“死过人的井,干嘛不封了,我还觉得那水甜,一直在那喝水。”
“那上次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掖庭宫就这么一口井。”
“好吧,你告诉我,死了多少个宫女了。”
“我进宫这几年,就死了三个,不过听老嬷嬷们说,以前就有。”
苏小小揉了揉太阳穴,鬼神之说她是属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类型,不过这么玄乎她又有些不信了。
她这会儿身上还疼的很,也不想多问这事儿,于是道:“文静,你扶我躺平了,我把腿曲起来就行,这么趴着没被淹死我已经先累死了。”
曲文静忙上前帮她翻身,翻到正面又贴心的给她垫高了枕头。
“舒服点没?”
“总比趴着舒服,我有点儿饿了。”
“你等等,我去厨房给你拿吃的。”
曲文静说完出去了,苏小小坐着想事,窗户忽然开了,吓的她一跳,但见一个人影自窗户而入,她还没反应过来前沐鸿烨就已经坐在了她的床边。
“你……”
“嘘……”大掌捂上了她的唇,她负气的扭开头,他眼中满是歉意和心疼。
“小小,对不起。”
这道歉,她都不稀罕。
“你没对不起我,你高高在上,你说的都是对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别和我说对不起,折我寿。”
“你还要和我生气吗?”
苏小小冷笑:“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你很好笑,你来干嘛?”
这出的是什么棋,昨天还在质问她为什么要把欧阳玉兰丢到怡红院去,今儿就变了样了?
苏小小不吃这套:“你想我才叫怪,太子殿下,我这小屋供不起你这么大的菩萨,你走吧。”
他的眉头,拢了起来:“我不喜欢听你这样叫我。”
“那叫你什么?太子,殿下,欧阳玉兰的未婚夫?”
“小小!”他板了脸,颇为肃杀。
苏小小才不怕:“走不走,不走我喊人了。”
这一招,前天晚上很好用,今天,却失效了。
“喊吧,只管喊,喊了人来,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就得寸步不离的待在我的身边,我比你更想喊。”
他说这话,莫名的有些发狠。
苏小小居然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沉默的空气里,才响起他低沉的声音:“你和鸿煊说,和御膳房的厨子们切磋完后你就要离开皇宫,离开我是吗?”
这是昨天沐鸿煊送她回来掖庭宫的路上她说的,他怎会知道?
难道……
“你听到的?”
“我一直都在边上。”
苏小小一怔,旋即道:“听到就听到,对,我就这么想的。”
他的脸色几分受伤,又几分生冷,半晌,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看进苏小小的眼睛里:“你闯进了我的世界,就别妄想能够潇洒离去,小小,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那样的话,我立刻把你办了。”
“你……”
“就在这,就现在。”
“不要脸。”
“更不要脸的我也做得出来。”
苏小小的脸整个都红了,却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
“沐鸿烨,我必须和你严肃的说一个事。”
“什么事?”
他一顿后,直接出口:“我错了,我本就不该怀疑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应该比谁都清楚。”
苏小小鼻子一酸,忽然有点想哭。
却傲娇的昂起头:“哼,冤枉我,该当何罪?”
她把官腔端的十足,他纵容宠溺:“你说。”
“我还没想好怎么罚你,你欠着我一次。欧阳玉兰怎么样了?”
“还好。”
“没要死要活啊,那天我和清儿去丞相府刺激了她一顿,她差点疯了。”
对这事儿,她是承认的。
沐鸿烨轻点了一下她的唇,看向身后的门:“有人来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苏小小伸手,一把拉住了沐鸿烨:“不用了,我前天那么说是赌气,我知道你过来看我不容易,等我学好了规矩去了寿膳房,你常来慈宁宫吃饭,咱们就能见上了。”
白羡林的话清晰在耳,苏小小不想成为沐鸿烨的累赘。
沐鸿烨看向苏小小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和疼惜:“好好养伤,我会安排让你早点去寿膳房。”
“恩,赶紧走吧。”
短暂相聚,虽是匆匆,可至少苏小小心里那片乌云给拨散了,这会儿艳阳高照,一片明朗,连小腿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果然,爱情滋润人啊。点疯了。”
对这事儿,她是承认的。
沐鸿烨轻点了一下她的唇,看向身后的门:“有人来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苏小小伸手,一把拉住了沐鸿烨:“不用了,我前天那么说是赌气,我知道你过来看我不容易,等我学好了规矩去了寿膳房,你常来慈宁宫吃饭,咱们就能见上了。”
白羡林的话清晰在耳,苏小小不想成为沐鸿烨的累赘。
沐鸿烨看向苏小小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和疼惜:“好好养伤,我会安排让你早点去寿膳房。”
“恩,赶紧走吧。”
短暂相聚,虽是匆匆,可至少苏小小心里那片乌云给拨散了,这会儿艳阳高照,一片明朗,连小腿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果然,爱情滋润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