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考生们如何指天骂地、如何涕泪纵横、如何愤懑yu死,考试还是要照常进行,绝不会因为某些考生心情低落、情绪不佳而延后或改期。只不过下午考试的时候,基本上大部分考生都面带戚色不苟言笑,使得监考老师们都为之退避三舍,再也不敢疾言厉色。
虽说数学考试对江水源影响并不大,但一人向隅举座不欢,何况是整个考点数千名考生都如丧考妣呢?所以他极力保持低调,免得背后被人扎针诅咒还不知道。
江水源在开考前还特意看了看上午那位痛哭流涕的女孩,发现她除了眼睛有些红肿之外还算正常,估计中午午休的时候没少哭过。那位女生似乎也发现江水源在看她,马上脸色变得通红,害羞地把头低了下去。江水源笑了笑,转过头继续准备考试。
好在接下来的五门考试再也没有数学那样的拦路虎,大家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等到最后一门地理考完,原本寂静的校园内突然变得人声鼎沸,无论考得好与不好,至少在此刻大家精神得到了彻底放松。有些学生甚至把复习资料和课本撕得粉碎从楼上抛洒而下,顿时漫天雪花飘舞。楼下的学生则在这纷飞的纸片大声欢叫,尽情发泄这些天来的抑郁之气。
在楼下花坛边,韩赟、杜文可看着江水源空着两手施施然走了过来。杜文可有些好奇:“猴子,你的文具呢?下午来的时候我还看你拿着一个文具袋,怎么不见了?”
“扔了!”江水源潇洒地拍拍手掌,“反正都是些三文不值二文的东西,等下学期开学再买就是。省得拿来拿去麻烦!”
“哟呵,猴子你这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还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估计是考得不错吧?”杜文可考得不是很好,见平时成绩比自己还稍差的江水源居然如此心定气闲,心里难免有些吃味。
虽然现在能否考上淮安府中还要看其他考生的成绩,但江水源觉得自己入闱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当然,这话不能随便说。于是他双手合十笑着说道:“考得也就那样吧,不算好不算坏。要是运气爆棚,改卷老师笔下留情的话,没准儿交点钱能去淮安府中吊三年车尾;如果时乖命蹇,改卷老师铁面无私的话,那我就去淮安府实验中学或者第一中学挂单驻锡,到时候两位施主可要常来看望贫僧!”
杜文可道:“我这次是考砸了,估计只能去淮安实中或者一中。猴子,我们俩做同命鸳鸯如何?”
“滚!贫僧有师太就够了,牛鼻子贼道休想搅局!”江水源笑骂道,然后转过头问一直沉默不语的韩赟:“小赟子,暑假打算怎么过?记得之前你曾说过,中考以后韩叔叔就带你去bei精玩,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到时候可要记得带几只bei精烤鸭回来,给兄弟们打打牙祭!”
韩赟闷声说道:“估计是去不成了!我爸带我去bei精玩的前提条件是我考上淮安府中,这次我考得一塌糊涂,不被骂死就心满意足了,哪还敢想着出去玩?”
杜文可一把揽过韩赟:“小赟子又在这里谦虚,难道你不知道谦虚过头就是虚伪么?如果你都考不上淮安府中,那我们学校还有几个能考上?咱们兄弟都是从小撒尿和泥巴玩大的,大家知根知底,何必在我们面前玩那些虚的?记得到时候给我们每人带只烤鸭,全聚德、便宜坊的都成!”
江水源看韩赟的神情不似作伪,估计他还在担心他的数学成绩,便有意调转了个话题:“无论考得如何,至少成绩公布前的这六七天是金吾不禁,咱们可以尽情玩耍。蚊子、小赟子,你们有什么好主意不?要有组织有纪律,对党忠诚听党指挥,不准脱离组织私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