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008

2016-02-02 作者： 惘然居士

007+008

7：打完架后要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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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_处_女是在中世纪欧洲诞生的拷问器具之一。罪人会被放入其怀中，被装有针刺的手腕拥抱，据说一般罪人在被刺致死之前就会因为害怕而招供。

但是，作为圣少女的贞德为何会进入这样的东西里，这一点相信只要是看到并且知道她身份的人都会感到疑问。

这是还只是个孩子的小小圣女下定决心的证明。

如今的世界，也正在巨大的黑暗之中。

世界失去道德，邪恶不断蔓延，人们只是不断地把罪行重叠，互相伤害对方。

如果可以的话，贞德希望能够替世界做一点事，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令那种罪行和痛楚也消失。

所以年幼的女孩向神发誓，把那一切也以她那小小的身体去承受起来。

如果能够给予我拯救世界的力量的话，我会自愿化为钢铁圣女，背负每个人的罪孽和痛苦。

“——我希望……世界能永远和平。”

十分简单，十分单纯，十分伟大，也十分愚蠢的梦想，和她那年幼的身体实在是太过相衬。

“所以，我要战斗……为了把世上的恶行消灭……！”

女孩用十分认真但是又十分温柔的表情，端庄地诉说着。

那是支撑着这个一无所有的女孩，每一天都在暗不见天日的铁_处_女中痛苦地徘徊在生死边缘却始终坚持的信念。

美丽，单纯，简直就像是爱做梦的女孩子，每天写在自己私密的日记里的话。

纯粹的善意，单纯得甚至能令人流泪。

谁都有过吧？「我想要成为正义的英雄，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这种美丽而单纯的梦想。

在某个「另一个世界」，有一个男人就是抱着这样的梦想成长，然后失去一切以后对「正义」失去信心，绝望而挣扎的男人。

同样在那个世界，有一个男人就是继承着这样的梦想长大，将这份梦想贯彻到了最后的虚无。

什么时候遗忘的呢？这份最单纯的美好信念，这份最美丽的纯真善意。

女孩的笑容纯净无暇，让人无法质疑那言语中是否存在虚假。

女孩的语气澄澈认真，让人无法质疑那信念中是否存在犹豫。

不论是谁，在听到这美丽的信念之后，都会为之感动而流泪的吧？

“啊呜啊呜……”X2

但是，她的听众显然不是好的听众。

让我们把镜头拉远。

之前还一副作战姿态的圣少女，此时正穿着一身漂亮的洋装，像是洋娃娃一样坐在噄茶店的椅子上。

在她的对面，正坐着两个以绝算不上好孩子的吃相享用着蛋糕的女孩，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年纪，一个黑发，一个白发。

小念，未九。

黑发的幼女以十分惊人的气势消灭着眼前的巧克力蛋糕，其速度及进食量令人不禁好奇她到底是怎么把面前那个和生日蛋糕差不多大的巧克力蛋糕这么快吃下去的。

白发的幼女也正毫不顾忌形象地直接用手拿起奶油蛋糕送到嘴边，精致的小脸上因为不在意的吃相而沾上了不少的奶油，同时她还将奶油蛋糕掰下来送到旁边坐在桌上的那只像是毛球一样的猫的嘴里……

“那、那个……猫是不能吃奶油的……”

看到这「缺乏常识」的动作，小圣女不由得开口说道。

但是，她似乎也并不是什么有常识的人……

“那家伙是精灵所以没问题的啦，而且说到底根本就不是猫……（嚼嚼）”

一旁的未九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或者说是甩了甩手——她刚才妄图向着一旁小念的奶油蛋糕伸手，结果被毫不犹豫地拍了回来。

话说，你们连吃蛋糕都是这么遵从自己的配色吗喂！

“啊呜啊呜……唔？”

因为塞得有点太快而塞成了包子脸的小念抬起头，看了看贞德，又看了看她面前还没怎么动过的草莓蛋糕。

“咕噜……（吞咽）……如果吃不下的话，我可以帮忙哦？”

白发的女孩一脸「我乐于助人」的慈悲佛相。

一旁的黑发幼女用死鱼眼瞥了她一眼：“少假了，你纯粹只是想吃而已吧……”

虽然说是本能的佛修，但是小念在有的时候对于自身的欲_望还真是毫无遮掩的诚实……

小圣女看了看小念，又看了看自己的那份草莓蛋糕，迟疑了一下：

“……只有这一点请恕我拒绝……”

对于贞德来说，仅存的一点兴趣就只有每年三次能够从铁_处_女中出来的透气机会，以及喜欢吃的草莓蛋糕了……唯有这一点，绝不让步！因为本来就是自己的，所以对于自己的所有物具备这种心理并不算是违背「不许贪心」的戒律！

毕竟还是孩子，而且在马尔科的过度保护下甚至从未经历世事污染，贞德颇有些赌气地将蛋糕用手掌护住，同时脸颊也鼓了起来。

在远处被要求「不许过来围观」的一群脑残粉怪蜀黍怪阿姨们已经开始兴奋地摆起「X！」的姿势了，其中马尔科队长喊得最大声。

还好为了防止圣女大人遇到危险，X－Laws的人已经将整个店包了场，否则还不知会被围观成什么样子。即便如此，正在那边摆着奇怪姿势的几位「天使长」，也少不了被噄茶店的店长和店员用「好奇怪的家伙」的眼神扫射，就差拿起电话报警了。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实想想就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了吧？

那是一场迅速但是又激烈的战斗。

圣少女贞德的持有灵夏马修，是神级的持有灵，而能够驾驭夏马修的贞德，也就同样是神级的通灵人。

夏马修的攻击方式，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是处刑。

层出无穷的拷问道具，以贞德身上的铠甲零件作为媒介，以如同思考一般的速度形成超灵体，将敌人拘束起来进行终结。

因为刑具出现的速度和拘束的速度极快，所以至今还没有谁能够逃过贞德和夏马修的制裁和拘捕。

但是那也只是「至今」而已。

小念和未九没有选择挣脱束缚，她们十分听话地被拘束道具捆了起来。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还没等夏马修挥出手中的刀进行死刑制裁，用来固定两人的刑具就化为了虚无，被小念的净之力散去，被未九的楼陀观吸走。

然后，贞德的拷问道具再次将两人固定住，这次是拷问用的针刺椅子。

但是还没等针刺椅子的针刺入两人皮肤，椅子就被消散掉了。

这样的攻防重复循环了三十次，消耗的时间不到半分钟。

然后，就是圣少女的全面溃败。

似乎也是玩腻了这种你抓我逃的把戏，白发的女孩挥舞起了禅杖，黑发的女孩挥舞起了斩马刀。

发出金色佛光的禅杖仅仅只是挥舞着就轻松地摧毁了夏马修再次袭来的数个拷问道具，斩马刀劈过之处巫力更是被迅速劈开，然后集中在了刀锋上。

黑白二色的突进花去的时间不到十秒，中途夏马修的超灵体拷问道具被抹掉了超过二十个。

然后，战斗以两个脑瓜崩结束。

放弃了手中更加有利的道具，强行穿破超灵体的铁壁铠甲，直击脑门的脑瓜崩将小圣女弹得有些不知所措。

而就在小圣女不知所措的时候，两个胜利者开始行使自己对败者的处置权（自许）。

“请我们吃蛋糕吧，账单由X－Laws报销哦？”

“……哎？”

而在小圣女对这个状况转变表示不解的时候，两只造成了这毫无意义的激烈战斗的罪魁祸首，则是用同样不解的表情回应。

“打完架以后和好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用这毫无逻辑可言的暴论，让所有人甚至连生气都来不及就呆住了，被两个突然跑来大放超灵体引起注意近似挑衅，不由分说地和他们打起来，然后不由分说地一通乱打的幼女拖到了圣米歇尔山的山脚下一个噄茶店里。

“啊……会很痛苦的哦？”

又消灭掉一口巧克力蛋糕，脸上沾着不少巧克力碎屑的未九突然说道。

“哎？”

“我是说，你的梦想，会很痛苦的哦？「世界永远和平」什么的。”

未九甩了甩手里用来吃蛋糕的叉子，用叉子尖指了指还一脸不明状况的小圣女。

“……我是知道的。”

“不，你不知道。”

对于贞德十分认真的回答，未九报以秒答，而且是否定性质的秒答。

一旁的喵玉兽不由得担心地看了看贞德，又看了看未九，最后看向了小念。

在喵玉兽看来，这毫无疑问是未九又要开始「为恶」的迹象，那么能够阻止未九的也就只有小念而已。

但是，白发女孩却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只是继续吃着自己的蛋糕。

“你所承受的，只是身体的痛苦而已……在没有亲身体会过所谓的「仇恨」之前，你是无法做到承受「真正的痛苦」的……”（注）

未九一边说着，一边又叉起了一小块蛋糕，塞进嘴里。

不知人者，言不服人。

或许，贞德的善意很美妙。

或许，贞德的愿望很美好。

或许，贞德的灵魂很干净。

但是她那纯粹过头的心，是无法传达到已经被自己的欲－望深深覆盖的人的心中的。

她的声音，只能够传入一些还保留着「善」的人的心，却无法传达给那些擅自将别人贬低，自作高傲的人。

“更何况，要让世界「永远和平」是没有用的……所谓的人类，就算是在和平的世界也不可能「光明」起来……欺诈、盗窃、伤害、夺取，就算没有战争也是一样到处发生，只不过是在和平的大环境下变成了更小范围的事件而已……而如果说是一个连这种小的事件都不会发生的世界……是办不到的。（嚼嚼）”

虽然说是在说很严肃的话，但是未九把脸颊塞得鼓鼓的，像是仓鼠一样咀嚼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

“……所以，我要成为通灵王。”

贞德咬了咬嘴唇说道。

想要制造一个完全和平的乌托邦，只有「奇迹」能够做到。

因此，需要成为「全知全能」的通灵王，获得「伟大的意志」。

如果这样的话，将世界变得和平，其实也并不是一句空谈。

“……我想起了某个讨厌的家伙……啊啊，放心，不是说你讨厌，相反，我倒是挺喜欢你这家伙的……”

未九先是眨了眨死鱼眼吐了个槽，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攻击别人的嫌疑，才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贞德的愿望，真的让她想到某个硬是把自己人参赢家的设定扭曲到最后变成负犬的「正义伙伴」。

不过，那个长得很着急的大叔，本身的信念和想法已经扭曲了，而且其才能也无法配上那个过于宏大的梦想，将自己赶上了绝路，再加上他追求的又只是一个只会恶意扭曲一个人愿望的「圣杯」。

但是贞德并不一样。

她拥有强大到足以匹配她愿望的实力，拥有足够纯粹的灵魂，而且最重要的是，通灵王和圣杯不同，是真的能够「全知全能」的存在，堪比小念和未九她们去过的「」。

这是沙缇告诉两人的，确切的情报。

这是觉醒以后的弥勒带来的消息，所以绝不会错。

如果成为通灵王的话，要让所有人的心灵变得纯粹，让争夺变得稀少，也不是办不到的事。

连这种做梦都未必能实现的，几近于扯谈的梦想都能实现的话，不论什么梦想都能实现吧？

所以，通灵人们都对成为通灵王趋之若鹜。

用不完的钱财？至高无上的地位？绝对强大的实力？不，不只是那些。

甚至只要拥有了伟大意志，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不论多么深的欲_望之洞都能够填满。

“……所以，可以来当我们的帮手，一起让世界永远和平下去吗？”

小小的圣女诚恳而热切地问道。

她很清楚自己，或者说X－Laws的敌人何在。

在这个通灵人的世界里，强大的势力一共有三个。

以佛教思想为核心的中立势力，甘达拉。

以消灭邪恶为宗旨的灭罪势力，X－Laws。

以一千年前的大阴阳师为中心，叶王势力。

甘达拉对于通灵王的竞争思想似乎并不激烈，所以竞争通灵王的就只是叶王和X－Laws而已。

所以，只要能够打败叶王，就能够制造一个美丽的世界——圣女小朋友是这样认为的。

那么如果有小念和未九这两个强力的援助，是不是就能够成功呢？不知道，但是至少机会比较大吧？

“嘛……你怎么看？”

未九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一旁的小念。

而小念也把头从蛋糕中抬了起来，脸颊和下巴上到处都是沾上的奶油，甚至连额头上也有。

“唔？呜噜噜噜……”

一旁的喵玉兽实在是看不下去地用尾巴卷起两张纸巾，强行按到小念的脸上擦拭着。被纸巾堵住了脸的白发女孩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你是哪里来的乡巴佬啊，很丢脸啊白痴……”

未九无语地看着正在被一个毛球照顾的「宿敌」，浑然没有自己也吃得一脸都是巧克力渣的自觉。

“呜……噗哈！……唔……怎么说呢……反正我们也没有自己成为通灵王的必要……倒不如说根本不能自己成为通灵王吧？所以，把朋友推上通灵王宝座才比较合适？”

努力挣脱了擦脸地狱的小念带着（=w=）的表情说道。

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贞德的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是真的吗？可以请你们帮我——”

“但是我拒绝！（だが断る！）”X2

黑白两人脱口而出的是令贞德，甚至不远处竖着耳朵留心偷听着的X－Laws的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的回应。

仿佛可以看见「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的音效字样从两人身上飘了出来。

小念抱起了坐在旁边桌子上已经被这一声吓傻了的喵玉兽，和未九靠在了一起，摆起了奇怪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