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的脸色悠然一冷:“王爷,借一步说话。”说着又打量了一眼旁边坐着的那人。
孝琬心里好奇,心想怎么好端端的说变脸就变脸了呢,到底寒衣是老相识了,想来也许真的有什么话不方便在这里说吧,便答应下来,让座上那人稍稍等一下。
朱廊玉砌,美盼巧笑,一切还都是老样子。
进了屋,寒衣很是警惕地左右瞧了一下:“河间王爷,你不要命了?这佛牙你知道有什么说法吗你就拿着?!”
“有什么说法?”孝琬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是说了会吉祥的吗?”
“吉祥个屁!这佛牙历朝历代都是仅供给皇上的,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佛牙就是皇权的象征,如今你拿了这佛牙,皇上问起来,你就是有十张嘴巴,也是说不清楚!”寒衣一边说着,一边从孝琬手里抢过那佛牙,敞开通往外面的那一扇窗户就给扔了下去。
孝琬被这一系列变故砸蒙了,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孙兄不是说那个东西就是可有保佑家人平安的吗?他虽然不信这一些,到底讨个好彩头去,便没有多想,怎么这佛牙......还有这番讲究?
“王爷,刚刚同你一起来的是什么人?”寒衣微微蹙眉,样子十分警惕。
到这时候,孝琬才终于有一些明白过来,他没有回答寒衣的话,敞开门就往外走,连我你也敢算计,真是活腻歪了!
结果刚才楼下的位子空空如也,早就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他心里闷气,只觉得扫兴:“寒衣,今天的事谢谢你,我有些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来日,一定登门拜谢。”说着,就匆匆追了出去。
寒衣也是担心孝琬的情况,便想着让高恪去帮忙,结果左右是找不着高恪的人影,她揪住旁边的一个姑娘:“刚才同我一起上来,在这里喝茶的那个男子去了哪里?”
“哦,那个长得很美的公子啊,记得记得。”那姑娘似乎对高恪印象很深,并且印象不错......“刚刚你同另一个男子上来的时候,他就下去了,姐姐,看样子,大概是心里犯别扭了吧。”说着,还咯咯地笑起来。
“这样啊......”寒衣脸上尴尬地笑笑,心道“犯你娘亲的别扭啊”,就回到同高恪一起看花的地方,等着他回来。
她的目光一下子放远,似乎是在想一件很久远的事情。她同高恪原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阿恪小时候调皮,其它兄弟姐妹都不愿跟他一块玩,寒衣也是被他捉弄过好几次,但她知道阿恪的心地是很善良的,后来父王匆匆决定把她送到集茗轩来,又有意开始培养阿恪,所以之后近十年的时间她都没有见过阿恪,也未见过父王,直到父王过世的时候,再见他,已经是一个偏偏少年,性情,脾气,都让她没有了熟悉的感觉。
赶着第二轮客人多的时候,高恪也回来了,他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寒衣站起身来,看他朝这边走过来。他的衣袖处明显有撕破了的痕迹,寒衣将目光转向他缩在袖子里的手:“你受伤了?”
“嗯。”高恪伸出手来,还好,看上去并不重。
“那人来头不小啊,居然能伤到你。”寒衣看他伤势不重,便没有太在意,“怎么样,打探到那人的来头了吗?”
高恪摇摇头,脸上又恢复了轻松的表情:“追上他打了好一阵子,结果那家伙就是不说自己是谁派来的,还说自己就是想讨好河间王,并无他意。我看真是问不出什么来,就把他杀了,扔到路边的丛林里喂狗去了。”
寒衣神情暗淡了一下,阿恪,我们分开之后,你在怀戎王府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你现在变得如此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