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昔进宫侍选已有一月有余,也未见着文夫人交待说是自己人的那个姓察的宫人,无法,只能先待着,每天跟个小透明似的学习宫规礼仪。
而武安侯府,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休养,李泰豪早已醒过来,只是性情忽然爆燥,整天阴沉着一张脸,摔盘子丢碗无人敢进去伺候。
这日,小丫鬟端着煎好的药进去给他,如往前一样又那碗药摔到丫鬟身上,烫得丫鬟眼中流泪,却是不敢吱声,心中祈祷着大爷快快恢复以往那个温润平和的性子。
“给我滚!”李泰豪粗声暴喝道。
“是,是!”小丫鬟哆嗦的收拾着药碗马上滚了!
“这是怎么了?”这时,齐老太带着媳妇张氏进来,后面立有婆子跟着进来将屋子收拾干净。
齐老太心疼的看着儿子,苍白的脸仿佛老了好几岁,见到儿子这般模样,她恨不得立刻将二房的那对贱人给剐了!
“你们怎么来了?不和劝我,我不想喝药,都成废人了,再喝也无用。”李泰豪看了看自己母亲和妻子,瞥过头去,说道。
“泰豪,不喝药怎能好?你身上还有伤,听为娘的话,把药喝了。”齐老太上前,眼圈发红的劝慰道。
却见李泰豪闻言,忽然跟发了疯似的,对着两人咆哮,“你们走啊!都给我滚!滚啊!”
“我儿!泰豪,不要这样,娘知道你心里的苦,莫要这样自己折磨自己。”齐老太慌得忙上前抱住李泰豪,搂着他的肩哭泣温声道。
“母亲,呜呜呜,我什么都没有了!儿子什么都没有了!”李泰豪趴在齐老太的肩上,像个孩音般哭喊着,张氏在一旁看着偷偷摸泪。
齐老太的心都酸了,心疼的拍着他的背,哽咽道:“不会,不会,你还有母亲,还有家人。泰豪你放心,娘不会让你什么都失去的,这个侯府是你的,听到没,一定是你的!听娘的话,好好喝药养伤,有娘在,谁也不敢把你如何!”
齐老太说罢,又对站在那里摸泪的张氏说道。“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去端药来?”
张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好应声出去,不一会儿,重新端了碗药来,齐老太亲自服侍着李泰豪喝下去。
待李泰豪平静下来休息后,齐老太带着张氏出去,到了外间,齐老太坐到榻上,看着张氏道:“说吧,什么事?”
张氏上前,亲自给齐老太湛满茶,欲言又止的说道:“母亲,是米行铺子那边出事了。”
米行铺子是李泰豪的私有财产,或者说是暗中的财产,这些时日由张氏打理。
“出什么事了?”齐老太瞪着双眼问。米行铺子可是她们赚钱的第一大产业,决不容易出任何一点差错,否则她们还有什么退路可言?!
“粮仓……走水了!”张氏颤抖的说道,声音带着哭腔,就差没哭出来。
“什么?!”齐老太一个激动,拍着榻上的几子立了起来控制不住声量的大声质问,似不敢置信般。
张氏哆嗦一下,却还是点头,心中却苦涩不已,这米行铺子才交到她手上,粮仓便出了这等大事,她甚至能想象到齐老太和丈夫李泰豪的怒火。
“说清楚点,损失多少?”齐老太冷静下来,问道。
“全,全没了。”张氏说罢,便止不住的哭起来,“方才米行的管事来报,昨天夜里烧了一天一夜,全没了,粮食全没了!”
齐老太闻言,晃悠的倒坐在榻上,神情死灰,好半晌才想起什么,问道:“那守粮的看守呢?值夜的人呢?都死了不成?”
“都不见了,管事说怕被责罚全逃了。只得值夜的一个人留了下来,说火是从几处着了起来的,他们根本来不急救火,等报官来人后火势已经大的无法扑灭了。”张氏呜呜的说道。
“混账!混账!”齐老太气得拍着几子,也不知是骂张氏还是气得,仰天长叹。
“母亲,如今,我们要怎么办?”张氏问道。
“还能怎么办?让管事先来见我。”齐老太说道。
张氏应声,抹了抹眼泪,正准备出去喊管事,却见李泰豪扶着拐杖慢慢的挪了出来,神情却已是恢复平静。
“泰豪,你怎么起来了,快,快回屋躺着。”齐老太一眼看着李泰豪,立马起身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