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这破天气,害老子耍个帅都不行!
出了大厅,抬头对着飘雪依旧的天空狠狠比了个中指,才往之前自己大摇大摆停车的位置走去。
天气实在寒冷得厉害。
查微凉向来体寒,一到冬天就十分怕冷,出了门,就裹了厚厚的风衣,暖融融的围脖围到了眼睛下面。
趁着查纤纤睡着了,她回小公寓去拿了些厚实的衣裳。
远远的,就觉得穿着单薄脸被鸭舌帽帽檐挡去半上张脸的人很熟悉。
查微凉没吭声,一边朝前走,一边默不作声打量迎面走过来的人。
那人下半个脸也被拉起拉链立起衣领的运动服遮住了。路过身边的时候,只听到被捂在领子里的嗡嗡的模糊不清的咒骂声。
不过即便这样,也足够叫她确认这人了。查微凉顿住脚,水色的双唇动了动,以陈述的口气道:“海子。”
埋着头心思全在一会如何开着那辆顺来的破面包车去找乐子的海子并没有注意到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女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那个清冽中又带着几分柔软的声音似乎唤的自己。
“咦?老子没幻听吧?叫的是老子?”
挠了挠冻得有些僵冷的耳朵,转头去看,待看清对面站着的人是哪个时,纯善稚气的面孔不由变得扭曲,好一会儿才调整过来,干巴巴地扯着嘴皮子笑了笑,“是,是你啊,呵呵,呵呵……好,好巧啊。”
两人就近找了家小茶厅。相对坐着。
查微凉将右手里的袋子放到一旁的空位上,拉下遮挡了半脸的围脖,“你到医院来做什么?身体不舒服?”
微挑的双眼含着淡淡担忧。
海子摆摆手,脑子还没转透,嘴就巴拉巴拉熟溜地开始吹牛皮,“没,就我这良好的素质,想生病也不能啊。生病的是我老姨,前几天晕倒了。”
咦?晕倒?这桥段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海子一边煞有介事说着,一边想。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阵天雷:卧槽晕倒的不就是他席哥么!
老姨?噗,席哥知道了会不会掐死他啊?
海子心思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容却和善得全然亲切。顿了顿,继续十分熟稔地扮好人:“老人家在医院里无聊,待不住,我去陪她说说话。见她困了,刚准备回去呢。”
“这样啊……”查微凉想了想,“你老姨住哪间病房?方便的话,我去看看。”
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哈,哈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啦!”海子在心里反复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了,面上却几乎要把嘴巴笑歪掉,“我老姨是很严肃的一个人,说话比较刻板,额……一般人和她接触都会感到不自在……”
他已经彻底忘记自己从暖烘烘的医院房间里滚出来找乐子的目的。
因为一个谎言,接下来就要不停地扯更多的谎言来圆之前的谎言。
于是,这天下午茶厅的两个小时里,海子就在不断地作死中实践和验证这条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