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莫忽而抬起首,同样疑惑地问道:“南宫大将军怎么也好端端地跑到了张淳岩的府上?”
其实大梁的文官和武官分化极其严重,几乎武官甚少同文官相交。至于从来没有任何表态的南宫萧安,除了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以外,素来不同其他官员交流。
而许小莫是从小册子上对张淳岩有所怀疑,那么南宫萧安又是为了什么来到了张淳岩的府上。
南宫萧安‘哦’了一声,恍若是想起了什么,道:“南陵倭寇的事情,皇上不是交了本将军。今日有关于南岭倭寇漕运有关支出的账本刚刚送到我哪里,我看账本上的内容有所出处,为此就过来问问张淳岩。”
许小莫明了地点了点头,二人随后都同时看向了书房的大门。这些尸首里面并没有张淳岩的踪影,那么就说明此人应该在书房里。
“进去看看吧。”南宫萧安说道。
光天化日之下,外面就被洗劫成这般,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活着,许小莫的内心也是相当的复杂。
若是张淳岩死了,那么有关司徒家一案的线索,恐怕是就又要断开了。
二人相视一望,点了点头,不约而同地将书房的大门打开,迎面所见的,便是一张桌案,而张淳岩正趴在桌案上,一动不动。
许小莫当时就惊觉不妙,连忙上前去查看张淳岩到底是什么情况。然而就在许小莫准备翻动此人的时候,南宫萧安忽然从后方将许小莫给拦截了下来。
“你别冲动,你先看看他的尸首。”
经南宫萧安这么一提醒,许小莫方才注意到,张淳岩浑身发黑,手掌的指尖发紫,应该是中毒身亡。
能够毒发成这般模样,显然是中了剧毒。
许小莫暗自松了口气,好在是南宫萧安及时拦住了自己,否则她在触碰到张淳岩的尸首的时候,也定然会轻微中毒。
“外面那些侍卫都是从背后偷袭暗杀而亡,既然已经明着来杀张淳岩,那么没有任何必要再对张淳岩下毒,不是摆明着多此一举么?”许小莫分析着说道。
南宫萧安点了点头,认同了许小莫所说,并道:“我猜溟因派应该是听命于一伙人,而毒杀张淳岩又是另外一伙人。从张淳岩的情况来看,应该已经毒发了一个时辰,溟因派的人很显然并不知晓张淳岩被人毒害。”
“目前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消失了整整数年的溟因派,到底为何会重出江湖,又怎么会同司徒家一案牵连起来。而张淳岩并非是溟因派所杀,那么又是何人下毒的呢?”
南宫萧安所提出来的疑惑,正是许小莫心中的疑惑。如今张淳岩一死,那么有关司徒家一案的线索,又再次中断了。
司徒家一案变得愈发扑朔迷离,完全没有了一丝头绪。
既然已经来了,许小莫同南宫萧安二人在张淳岩的书房中进行了一次搜索,看看能否找出一些有利的东西。
在仔细地搜索了一圈之后,二人在张淳岩的书架后面发现了一道暗格。这个暗格内,则存放着几个账本,还有几封书信。
许小莫将账本大致地翻动了一遍,让她身为吃惊的是,这账本上所记载的账目,正是有关父亲当年所带领的虎贲军,所有粮饷的账目记载。
张淳岩乃是兵部侍郎,管理着大梁军队的开销。虽然当年父亲的军队最终没有抵御匈奴,为何张淳岩单单要将这个账本留下。
关于账本的答案,二人在将那其余的几个信封打开之后,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根据信封上的内容所说,张淳岩早已经被他人给买通,按照信上的指使,将虎贲营有关军饷上面进行了大面积的改动。
要是许小莫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当时军营中的军饷也出了问题,否则通敌卖国之事怎么会好端端的牵涉到了粮饷的问题上。恐怕,关于虎贲军粮饷的支出问题上,也存在这很大的线索,这或许也是当年皇上为何能够坚决要将司徒家满门抄斩的原因。
“这书信分明就是夏梁的字迹。”许小莫气不打一处来,她愤然地将手中的书信重重地拍打在桌案上,气得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南宫萧安则将书信拿在手中,再次仔细地看了一遍后,认为许小莫过于冲动。
他道:“此事你太过冲动了。这书信上没有任何署名,你是怎么能够判断出此事乃是夏梁所为?若是淡淡光凭自己的话,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完全就站不住脚。”
这一点,许小莫心底也甚是清楚。夏梁在朝中也有着很深的根基,张淳岩如今被人下毒而死,光是几封字迹很像的书信,没有准确的人证物证。在那些狡猾的文武百官面前,完全不能好将夏梁给彻底掰倒。
“我不管,我定然要将此事查探清楚。”在漫长的调查过程中,自己的人生安全已经彻底受到了威胁,许小莫的耐心早被消磨的差不多,她已经不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