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闻暴怒中的中年汉子口中说出我的生辰八字这些个字眼,我心中一顿,逐渐冷静下来,要照他这么说,棺材中的纸人当真有我的生辰八字那么被误会,导致如此情形也就不难理解了。
到这儿事情的起因已经有了些明目,这中年汉子之所以骂上门来,为的是,棺材中有着我生辰八字的纸人儿,因为这纸人的缘故,许多赶丧的班子不敢抬棺,所以中年汉子误以为是我钱家班为一己之私而做下的手脚。
但是,我敢保证我自己从未做过此番不要脸皮的事情,我相信独眼顺子一众人更是不敢,那么事情的原委大可能猜测到,有人想陷害我钱家班,且让钱家班名声扫地!
这么想来,我心中更甚,不免猜测到底是谁在背后做手脚?我钱家班在村中虽不是家喻户晓,可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难道是扎纸那陈老头?这老头前些日子可刚和独眼大吵过一番,会不会是这老头为了解恨,故意为之?
心中这般想来,我赶紧示意独眼几人将那中年汉子松开,而后态度也和善了些,对他解释说:“叔,你说这事,我打心里向你保证,我钱家班绝对没做过,这样你让我们跟你先去瞧瞧怎么个事,到时候事情解决了,我们也绝不收你一分票子,你说行不行。”
中年汉子被独眼松开,脸上依旧有些不满,低哼一声,而后听着我这番解释,面上一顿,若有所思想上一阵,这才开口说:“也行,俺也不是不讲理,你要是给俺解决了,并且不收票子把老爷子送走,俺就相信你。”
“我说你这个家伙,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做这没脸没皮的事儿啊,敲竹杠都敲到俺们班子来了。”顺子在一旁听见中年汉子这番不要脸皮的话,面上不满,冲着他嚷嚷道。
说实话,这事儿本就不是我们做的,此时中年汉子这番顺势往上爬的作态,让我多少也有些反感,事情解决了还得不要钱将老爷子送了,我们这钱也不是大风飘来的,也是辛辛苦苦挣得,他倒好,直接甩手做了个掌柜的,不花一分钱,事情都让我们做了。
可这事人家占了理,如果我们不做那就是伤天害理,不是人,如果做了,误会解除,且为他省下一笔送棺的票子,当下,我也只得是哑巴吃黄连,干哇哇。
中年汉子将头高高扬起,似是等着我的回答,我朝着顺子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对着中年汉子点头说:“好,就依你!”
钱家大院的喧闹告下,我们一行人随着中年汉子去往了他家中,去到他家,我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家人也并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但凡体面的格局一并都有,客堂,小院,祠堂,五间青瓦房一样没落下。
正当我四处打量时,中年汉子似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忙指着客堂一处黑木棺材扯开了话题:“你们快去看看吧,俺爹的棺材就放在哪儿呢。”
我收回了目光随着他走向了黑木棺材,靠近棺材,我细探一番,察觉到这棺材像是新棺,并未钉上八仙钉,甚至是最基本的棺祭白花都未挂上,察觉到这些细节,我俺皱眉头,却也没有发声多问。
我示意独眼几人推开棺板,随之探头看去,棺材中一具满目皱纹,搂着皮包骨隐隐有些发臭的老尸躺于其中,在尸体上放着一半米大小的纸扎小人,小人活灵活现,却唯独没扎上眼睛,显得有了一丝瑕疵。
我靠近了些,伸手将纸扎小人拿出翻面一看,眼前的一幕不免让我有些震惊,纸人背后果真写着我的生辰八字,并且上面写的一点儿也不错,出生年月,属相,姓氏名甚,全是我的!
看着手中的纸扎小人,我心中不免有些后怕,这些信息,唯有我最亲近的人才能知道,爷爷,父亲已经去了,那么余剩的只有时时伴我左右的独眼几人,难道是他们?
转念一想,绝对不可能,他们没有这样的契机,再者说他们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除了费力抬具与之毫不相关的棺材还能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