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子叔一听这话,当即就喝骂:“我说你他娘的榆木脑袋啊,这不懂的活你也敢瞎搞,要是出了事,老子还得上你坟头哭丧去啊!”
“老鬼,我他娘怎么就不知道了,这走丧的活不好做,十天半个月就有这么一单,我不做别人也会去做,你说我容易吗我。”说完王四轻叹了一口气,低头沉默。
桂子叔看到王四这样子,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当即就搂着王四,笑道:“四儿,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没事有什么事,我都挡着,就凭我这本事还没有遇过啥难事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像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当然这王八肯定非桂子叔莫属了。
我夹在中间就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索性讪讪的闭上了嘴,默默的跟在后头,走上了一截路,浓雾似是更重了几分,我已经能感受到空气已经有了许些水汽,透过浓雾我抬头看去,依稀可以看到几根引魂幡高高插起,待得走近了些,看清了周围的事物,我这才瞧见,我们这是来到了一处河边,边上放置着一幅黑木棺材,棺材旁站着几个衣着奇特的人,那些人见我们来到,小跑着迎了上来,班主王四适时的走了上去,和他们交谈着。
交谈了一阵,王四退了下来,看着桂子叔低声说:“老鬼你给琢磨一下这活有没有啥事。”
到了这种时候,桂子叔也不在和王四拌嘴,当即就认真的问道:“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
王四眉头迭起,说:“他们等完事后,要让我们找个人把这尸体送到河里头去。”
我听到这话,忍不住插话道:“这个简单,把人绑在木筏上丢河里不就行了吗。”
“小乐兄弟要这么简单我也就不问老鬼了这活行不行了。”王四摇了摇头,说:“这些人是要让我们找个水性好的把人带到河底下嘞。”
把人埋在河里?这人已经死了要不了不久不是得浮起来了嘛?我将这般疑惑告诉了王四。
不待王四解释,桂子叔已经冲着我翻了个白眼,说:“我说你小子怎么想到,人家这是”
不待王四解释,桂子叔已经冲着我翻了个白眼,说:“我说你小子怎么想的,既然要把人带到水下,那肯定得想法子了。”
桂子叔说着,王四在一旁不时认同的点了点头:“老鬼说的是,这人下水还得绑两个大石块给沉到河底去,啥时候这尸体被河里的小鱼小虾吃完了,那这人也算是投胎去了。”
一两句话解释了这闻所闻为的水葬,王四当即就招呼了几个水性好的汉子出来,吩咐他们一会把人带到水下去,同时也许诺了两倍的价钱。
那些个汉子拉丧着脸,看着冰冷冷的河水,本来不大情愿,无奈面对两倍的价钱他们还是妥协了下来。
等事情交代好了,王四这才看向我笑道:“小乐兄弟,去吧,给他们热热闹闹的吹上一曲。”
我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了唢呐,哈着凉气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河边我的身后马上又站出来几个手持锣鼓的丧乐手来,这几个丧乐手乍一看,还挺眼熟,仔细一看,我这才从他们带着怒气,和嫉妒的眼神中看出了,这些个家伙就是那些个扯高气扬的丧乐班子。
认识到了这点,我也懒得和他们打招呼,手中高举唢呐,吹起了这一曲《水龙伶》,曲声在河边响起,空旷的地处使得曲子更显悠扬,清越,还不待曲子过半,边上已经隐隐响起了叫好声。
几个伴奏的丧乐手面上虽有怨气可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也得将心中的怨气强压下去,毕竟要是在他们这出了岔子,那倒是丢人,砸招牌的可是他们。
听闻丧曲响起,班主王四马上念叨了起来:“快,把炮仗点上。”说着话,他又指着那几个蓄势待发准备下水的大汉道:“你们几个脱衣服抬棺下水。”
几个大汉,互看一看,咬着牙口把棺材里的尸体抬在了早已准备好的小木筏上,噗通一下,几人便托着木筏跳进了冰冷的河水中,越游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