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到了入夜,忙碌一天的乡亲们早已经入睡,我们这时候能把他们叫醒吗?到时候人要把我们当神经病,那不是…我和王四嘴巴微张,想到这些面上有了许些犹豫。
桂子叔一见我们扭捏的作态,急的踹了我一脚,大骂道:“你们两个****的,都这时候还担心什么,快去啊,难道你们想看着全镇子的人都变成这幅模样啊。”
被桂子叔这一喝,我们浑身一震,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眼还在远处的腐尸,当即一咬牙,也不在乎什么邻里关系,就急匆匆的奔向了各处,大力的敲着房门。
我抬头敲着门,大声喊道:“老乡,老乡快开门,镇上出大事了。”
喊了一嗓子,屋里并没有人应答我,我不厌其烦的继续敲着,敲上一会儿,屋里终于有了回应,一道老气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你们这些个天杀的小崽子,在敲老子我对你们不客气。”
大半夜敲门,这种误会肯定是在所难免的,危急关头,我也顾不上他怎么想了,我大声劝慰说:“老乡,你快些开门,真出事儿了!”
里头的声音,提高了音量,带着愤恨的语气大骂道:“出你妈个头,给老子滚。”
面对着这种情况,我只得无奈叹息一声,又去敲另一家,一连敲了几家,虽说不如先前骂得那么凶,可大多也都凶上两句,压根不给我们开门。
当桂子叔,王四,我们三再次聚拢在一起时,大家脸上都带着许些无奈,王四叹了口气道:“我本来就是走丧的,这个点我去敲门,人一听到我的声音,根本不会开门。”
桂子叔眉头紧皱,沉默良久后,他突然抬头说:“明天一早,全把镇上的糯米还有雄鸡全买了。”说到这,他摊了摊手,继续道:“现在只能希望明天能够救得完,要不这镇上…”
后面的话桂子叔没有继续说,不过我们也能想到,一只腐尸就够我们受得了,要是这成百上千的来,那这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回到房屋中,这一夜我们并没有睡,如坐针毡,一直紧张的等到天打亮,我们急匆匆的跑到了街上,去购买所需的东西。
我不知道是因为此时还很早的缘故,还是因为尸蹩,今儿个走在街上,赶早活的乡亲们,大多都捂的严严实实,甚至是平常早早就在烧油的早点摊子也不曾见着半个。
走到粮店,店里坐着一个跟桂子叔年纪相仿的中年人,这人我认得,前些天,我来这里买过几次糯米,所以有些印象。
我走上前,先跟老板打了招呼,准备客套两句,看着糯米价钱还能不能少些,若是换做平常老板见我来多少会打趣几句,可今日不知怎么的,老板裹得厚厚的棉衣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不善,见我来到也不起身,不招呼。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满槽子的糯米说:“老板,把这些糯米都给我都装袋子咯。”
听我这一说,他抬起眉头,撇了我一眼,无精打采的说:“小兄弟,是你呀,要多少你自己装吧,我得病了,就不碰米了怕传染给你。”
我微微一愣,惊讶的问他:“你得啥病了。”
他摇了摇头,说:“不晓得,怕是皮肤过敏咯。”说着话,他谨慎的扫视了眼周围,见得无人这才又掀开了衣袖对我说:“哎,我这米店怕是也开不下去了,你要买啥就多买些,等两天我得去省城里看病咯。”
我抬眼看去,便见他露出的手臂上有着几条泛着绿光的疤痕,疤痕很细但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只看了一眼,我马上就敢肯定,这米店的老板九成九是被尸蹩咬了,想到这里,我瞬间又回想起,路上遇上的那些个赶早活的人,他们同样裹的严严实实的,难不成他们也跟米店老板一样被尸蹩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