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荷看着面前的漠尘,她不曾想到凡尘之中的琐事有那么多。但是,她听明白了漠尘所说的那个道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薇薇一痛。
她以为,在漠尘心里她事最重要的,但是没想到,在漠尘心里大义比儿女情长还要重要,不过不管从哪方面想,漠尘都是当之无愧的坦荡君子,她的眼光并没有错。
看着他试图祈求到:“那你能不能偷偷的带上我一起?”
漠尘当即冰冷果断的拒绝了她:“胡闹,军营里藏女人,那是死罪,军规纲纪,我不可能以身试法,况且北方战乱之地,你一个女人家去那种做什么?听我的话,就乖乖呆在府里等我回来。”
苍荷:“那你会受伤吗?有生命危险吗?”
漠尘:“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但是我一定会格外保重自己的性命,不然留下你一个在这个陌生的人世间,我做鬼也不放心。”苍荷沉默不语,心里很是不开心。
翌日,苍溟天不亮便穿戴好冰冷沉重的盔甲,就在他套走出大门时,整夜根本没有入睡的苍荷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上来,从身后将他抱住。
当时惊愣了站队两旁的士兵,漠尘神情明显凝重,声音低沉的交代到:“好好的呆在府里,不要让我担心,等我回来。”说完,强硬的掰开了苍荷的手,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直径出门起身上马,策马而去。
天灰蒙蒙的,她的心也是灰蒙蒙的酸涩,幽阁的琴声却在这时响起,幽怨悠长,音律略微的乱了。
在府里呆了数日,苍荷每日听到的都是幽怨的琴声,每日面对的也是偌大空寂的庭院,无论她去哪儿,身后总跟了一群人。
五日时日就如度年一般,深夜里,她施法催睡了大家,身披着斗篷盖头,蓝色面纱遮面飞身离去,一路迫不及待的飞身,只为看到漠尘。
朝着北方飞行了很久,她的灵力耗损,云层之中的身子有些摇晃,心里想着漠尘,即便强行运法她也认为是值得的。
小仙兽朝着地面“呜呜”嚎叫,苍荷一脸期待盼望,终于变得欣喜:“你是看到了他在下面吗?”
小仙兽“呜呜”叫唤两声,转身飞入凡界,苍荷继而飞身而下,就在落地山林时,苍荷灵力不稳,身子有些失衡。
小仙兽咧着嘴幻出一道金光,将她立稳放到地面上,苍荷一脸的错愕不可置信,抱起小仙兽:“我说你最近怎么长胖那么多,原来灵力也长了,没白给你喂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你是眼神好使还是鼻子。”
小仙兽抬了抬爪子,抓了抓自己的红鼻子,苍荷这才领悟,原来这小仙兽的鼻子这么好使,而且灵力增长也还挺快的,很通主人心意。
将小仙兽放身地上,看着前面山底一片灯火,无数的帐篷,苍荷已然确定那就是所谓的军营。
飞身落到军营里,苍荷躲避着巡逻的队伍,一个一个帐篷的寻找,最后在偌大的帐篷处,透过门帘,她看到了日夜思念的漠尘。
漠尘肚子坐在桌前,沉重的头盔放在桌前,他神离忧思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苍荷和他呆在一起那么久,她也从未注意他的手腕有那么一条红绳。
她也不会把心思放在一条红绳上,她能注意的就是漠尘一身的疲惫,他的头发有些蓬乱,如玉透析的脸多了几分英气,他的手背很明显的一道刀剑伤还未处理,他的黑色长靴布满了泥土尘埃,还有着几块血迹。
那样的漠尘没有往日那般清清公子,从他如今的面貌看来,她有些明白所谓的战场,带着满心焦虑忍不住想要直接冲进营帐中。
身后却响起铿锵有力的警惕声:“谁?”神离的漠尘眼神一冷,透着果断坚决的杀意,提起桌上的长剑直接狠狠扔甩出来。
长剑划破门帘,滑过了苍荷的手臂,她飞身苍茫而逃,直觉被长剑划破的手臂疼痛难忍,她却未体会到世上还有比惩龙戟更加磨龙疼痛的东西。
仓促落身在山林之地,苍荷脸上乏出痛汗,放下紧抱的手臂,这才发现漠尘的那一剑划得伤口很深,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刀剑伤会另伤口这么疼痛。
坐地凝气施法,不管她怎么运法修复着手臂的伤,手臂上的伤口就是不能愈合,这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小仙兽在她一旁“呜呜”哀嚎,苍荷气恼的看着它:“别叫了,怪我修为差。”
小仙兽看着她眼里强忍的泪光,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也没在嚎叫,转身向山林另外一头跑去,黯然伤心的苍荷根本没有在意它的离去以及行踪。
苍溟独坐在高山之巅,怀里躺着睡着了的小仙兽,听到“呜呜”嚎叫,怀里的小仙兽即刻睁开碧绿的眼睛,激动的朝着奔来的小仙兽跑去。
苍溟看着他们的心心相惜,互相友爱,想着儿时与苍荷,只觉得心里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