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没惨呼，人已昏了过去。

“彪哥...”这帮人大吃一惊，但他们火拼经验非常丰富，并未慌张，而是先观察四周，确认再无他人闯入，这才放下心来。

“是你？！”床上的女子匆忙将撕裂的衣服整理包裹好，一眼望见他，立刻惊呼。

糟糕…李凡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怒之下，忘记带口罩了…

“程姐…”他叹了口气，冲动是魔鬼啊，没戴口罩一下子全暴露了…

程果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李凡，心情却是极为复杂。

老实说，她在方才危难之际，脑中幻想过无数被救的场景，但在这些场景中救人的没有一个是李凡。

因为在她心目中，李凡一向文弱，常被人欺负。却没料到偏偏真就是这个有点嘴贱的“文弱书生”，如神兵天降般破窗而入，甚至还一脚把哪个地痞头头儿一脚踢飞这么“猛”！

这意外让她惊喜交加，如溺水之际看到了一颗救命稻草。

与此同时她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被眼前这个大男孩看到，面上立时绯红，又有些羞涩。

但很快又是心中一凉，就算李凡出乎意料的强，可如何对付这么多的地痞？

这些念头虽多，却只是在一瞬间闪过，她忽然惊呼：“小心！”。

却是那强子经验丰富，一看李凡发愣，手中的摄像机猛然砸了过来，身形紧跟，一脚踢出：“弄死这小子！”

李凡警觉时已躲避不开，当即挥拳如铁，将那摄像机打个粉碎，同时也是一腿扫出，在空中与强子的腿撞在一处。

咯兹，“尼玛！”

腿骨断裂，惨呼声同时响起，强子额头上冷汗冒出，身子一晃便要倒下，却被李凡一把抓起，向着冲过来的人群猛砸了过去。

尤其胯下正撞在一名光头之上，李凡知道自己那一抛之力，这一下肯定是要让这小子“蛋疼菊紧”了。

“动家伙，这吊毛爪子硬！”这帮家伙进来都是“图乐”儿的，自然没带着匕首之类，顺手抄起屋内的折凳，花瓶，便向李凡攻来。

也有两人跑去扶被李凡打昏的“彪哥”，

李凡毫不闪躲，因为他后面就是程果，若是闪开身让这帮家伙冲过来，很有可能伤害到程果，甚至以其威胁自己。

不退反进间，他手臂挥动间已抓住一人，同时运力一甩，那人立刻在身前划出半个圈子。

折凳，花瓶，噼里啪啦落在此人身上，立刻狗血淋头。

他顺手将这人往人堆里推，将这伙儿家伙隔开，同时一声清啸，出手如电，施开擒拿手法，刹那间拗断三人的关节。

李凡已打破心中枷锁，面对这群败类，出手毫无顾忌。

更何况，他们居然打算施暴的对象居然是程果，这让他既怒且怕，若今日不是凑巧来此，恐怕…

后果不堪设想。

程果之前又多少女孩遭过如此对待？每多想一分，他出手就重上一分，甚至有杀机闪过。

咣当，门被撞开，楼下守着的四名壮汉听见动静冲了上来，立刻就被眼前的情形震惊了。

一群手持武器的人，被一个赤手空拳的学生压着打，这是什么状况？

“闪开！”惊讶只是片刻，他们清楚自己现在该干什么，手腕一翻，已各自抽出漆黑的匕首，喝开众人，直冲上来。

匕首长约一尺，中间开着深深的血槽，正是杀人放血的不二利器。

刷拉一声，四柄锋利的匕首已经递到了这身前，瞬间笼罩左太阳穴，胸口，后背，右侧腰四处。

“好快！”李凡吃了一惊，对方出手准确，快捷，直奔要害，不但心狠手辣，且经验丰富！

不过他们快，李凡更快！修炼的效果在这时显露出来，他瞬息抢前一步，左勾拳旋击而出，将迎面一人打得飞转而起，只毫厘之差将另外三人的匕首错过。

他勾拳的旋力极大，身子借势转动，刹那间闪到右侧那人背后，一脚将那人蹬飞。

“死！”另外两人并不慌乱，反手又刺，动作极为精准。尤其他们的目光，不但毫无犹豫，反带着一种血腥的期待，让人感到他们怕是以杀人为荣！

“果然，杀了这帮家伙都不为过…”李凡一面感到这些人如此恶毒，当真死有余辜；另一面却也心惊，自己怎会如此轻易就妄动杀机？

要知在不久之前，他还只是个普通学生，而就在今天他连对敌人出重手都顾虑重重。

而现在，自己居然有了如此可怕转变？

“是因为这些家伙太过可恶？是因为我本来就隐藏着这种因子？是修炼的缘故？或者…”他身形凝了一下，“天，我是否被你影响了？”

“你本是我！”

“第二”冷冷说着，语气毫无感情，却带有着庄重浩瀚的气度，仿佛钱塘潮起，激荡人心。

李凡此时正将一人钳住，五指抓在咽喉上，就势便要一捏。他手指并力之下石墙都能抓入，何况这血肉之躯，这一捏必然撕开气管，夺其性命。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心中却闪过一重顾虑，这是杀人，人死不能复生啊！

念头转动间，他已将那人抛出，身子向后倒退数步，稳定心神。

为什么，明知对方死有余辜，却下不去手？

“顾虑太多？优柔寡断？”李凡捏了捏拳头，一时有些彷徨。在他错神的功夫，被抛出那家伙将手一扬，匕首脱手飞出。

“他要做什么？”李凡虽分心了，却也自信躲得开这一刀，但令他诧异的是，对方这一刀居然射偏了。

刀锋带着寒意擦肩而过，根本没用他闪避，令他不解对方的想法。

但只刹那间，他忽反应了过来，对方的目标，并不是他！

“程果！”心中一惊，他猛转身，却见床上的程果望着飞来的寒芒，已惊得呆住了！

嚓！

鲜血飞溅，程果柔软的身子，倒在李凡的怀中。

“我…”程果感觉有些昏沉，但却未感到身上有任何伤痛。

“你没事。”李凡咧嘴一笑，“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程果点了点头，这一刻她说不出的安心，这是她一声未有过的感觉，尤其是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

“可是…”她黑珍珠般的眸子中忽凝满水雾，有种想哭的感觉，因为在这一刻，她看到那飞向自己的匕首，此时正插在李凡的肩头。

“姑恶便是害善！你该知道。”这是“第二”的声音在脑中再次响起。

“知易行难，我以为已打破了心中束缚，可其实还差很多…”李凡摇了摇头，转过身来望着敌人，“不过，现在既发现了，我就要继续，亲手将它打破才对！”

天点了点头：“现在，你要如何？”

“姑恶是害善，是罪孽…既如此，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李凡肌肉绷紧，真气到处，却听波地一声，匕首已弹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道血箭飚飞。

啪，他伸手一抄，跃起的匕首已被抄在手里：“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