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仇,仇少本已决定要来,还给了老把…铁山河一枚妖丹,可是,可是临时出了状况…这人是半路凑进来的…”
“高威!”
不少人已五体投地,看不见情况,但仍有尚未趴下的人,惊呼起来,难以相信眼前一幕。不过这一句出口,泄了这一口气,便支持不住,各自砰地一声,额头撞地,再也直不起身来。
“高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一人趴在那里,仍大声喝问。
铁山河睚眦欲裂,瞪视着高威:“狗子是你杀的?还有老廖他们…”
高威别过头,不看他们,而蓝衣青年也并不理会众人,只对高威继续道:“难怪,我原也觉得,仇家再低贱,在项悦镇也算一方霸主,堂堂家主之子,怎会只是这样的修为…”
他将高威扔在地上,仔细看看李凡,又回头望向兽群,轻声自语:“倒也罢了,就先用这小成后期的做材料吧…”
“材料?!”
这声音虽小,但铁山河与李凡却都听得清,心中皆咯噔一声,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们顺着那人的目光望去,眼见巨兽相互厮杀吞噬,此时老廖等早已不见,恐怕已被分尸吞咬,而人形巨兽只剩下两头,被群兽围击,却仍苦苦坚持。
但李凡两人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些巨兽的体型,比原来似高大了些。
尤其赵蛇,本只四拓(不到八米)的身体,此时竟有五拓余,浑身筋肉突起,如一条条蟒蛇盘错,有规律的缠动着。
“数量少还是有些吃亏啊,不如加些助力…”青年喃喃间左右看看,忽然将手一张,数道瑞彩纷呈,飘散开来,身边几名采药人忽直起身来,仿佛身上的压力完全消失一般,只是各自神情呆滞,张开了口。
蓝衣青年从纳戒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枚散发幽幽绿芒的球体,自中灵韵闪动,有自然气息。
却见球体上光晕闪现,随即在蓝衣青年手中,多出一道细小的身形,比手掌略小,直立着,周身上下有着绿色纹络。
“柏傀!”
有人一眼认出,但再仔细看,又觉得此物略有不像。这只柏傀獠牙毕露,目光如血,肤色更是阴灰一片,令人一见就觉难受。
蓝衣青年一伸手,将那只怪异的柏傀放在一人张开的口前,那柏傀忽然一跃,钻入那人口中。
他并未停止,如此重复,转眼间便如此炮制了十个人。
随后,他看也不再看,将手一挥,那十人立即站起,各自指甲如刀片般弹出,一面前行,一面顺手将身边或趴或跪的人插死,浑身溅满鲜血,如自血狱爬出。
“差不多了…”蓝衣青年一挥手,那十人直接摔到树下,有的头颅摔为齑粉,有的则摔得身体支离破碎。
“死,并非终结,而是开始啊…”蓝衣青年仰起头,仿佛享受诗意,而在他最后一字出口时,地上气浪升腾,一个个巨大的身形立起,发出残暴的嘶吼,极似刚苏醒的远古凶魔。
“材料…”
李凡和铁山河互望一眼,此时已可确定,他们猜测无误。所有一切,都是眼前这家伙搞出来的。
“不必恐惧,尔等所见,乃是神圣而伟大的壮举,能为此而亡,实是尔等荣耀。”
蓝衣青年不紧不慢的说着,“也许你们中的一个,将成为最终的巨傀,永垂不朽。”
“放屁!”铁山河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随即身体支撑不住,砰地一声撞在地上,牙齿咬得咯咯乱响,然而很快又轻声道,“这位公子,能否开个条件,放我等一条生路?或许我老铁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公子。”
“帮我?呵呵,尔等也配帮我?若说给我当条狗,也已有了一条。”他说着,将手掌按在跪在一旁高威的头顶上,慢慢向后抚去,真如抚摸摇尾乞怜的狗儿一般。
“公子,我铁山河在这周围也有些声名,能做的事可比高威多了许多。”
“若公子能饶我性命,铁山河这条性命就卖给公子了…对了,那仇少,我有办法将他骗来…”
“哦?!”蓝衣青年似乎来了兴致,将手一招,铁山河只觉得身上压力一轻,一下子站了起来。
“公子…”
“你说的倒也有理,不过,我身边的狗只要一条,这些人么…”
“公子,我明白了!”铁山河重新跪下,恭谨道,“老铁知道取舍,只求活命。”
众人一惊,没料到铁山河竟说出这样的话,要舍弃他们的性命,自求活路。
青年淡淡一笑:“那就好!那么,过来,先让我看看你能做些什么吧…”
“是!”铁山河匍匐向前,连头也不敢抬,一直到那青年近前,与高威并列,“小人明白主子的意思!”
哧!
光芒一闪,高威双目瞪着,目露骇异,直勾勾盯着铁山河,“你…你…”
他胸口个血洞,正向外涌出鲜血,却是铁山河突下杀手,用战技射穿。
“主人说,他的狗只有一条,你难道不懂么?”铁山河根本不去看他,“要么我杀你,要么你杀我,自己笨,又怪的谁来?”
“好,好,好!你的确比他聪明!”眼见高威倒下,浑身抽搐着,垂死挣扎,蓝袍青年满面笑容,拍了拍手,“狗儿聪明些,做主人的自也省心些。”
“谢主人夸奖。”铁山河立刻叩头谢恩,“对了,主人,这些人如何处置?是杀?还是像方才那样,都,都…”
“恩…”蓝衣青年扭头,看看巨兽之间的厮杀,却见遍地碎尸,还在战斗的巨兽已仅十余头,而人形巨兽只剩下赵蛇一个了,此时有七拓的身形,“不错,该弄几只人蛊了…”
他又取出怪异柏傀,看看铁山河:“听你的意思,是想替我亲手把这东西喂过去了?”
“能让主人少费些力气,自是奴才应为之事。”
“不错,你真是不错。”青年点头,将手中那只柏傀递过去,“那就去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忠心,只是…”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李凡:“除却此人,我还有用。”
“是…”铁山河恭恭敬敬的抬起手,掌心向上,身子却躬得低下,样子谦卑到了极限。
咚咚咚…
几声巨响,铁山河忽一跃而起,向后连退,同时哈哈大笑,“这次还不着了我的道儿!”
只见七枚细小的针,不知什么材质,正插在那青年的胸口,散发晶亮的细芒,不住涌出猛烈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