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转世投胎了。”

“哼……”衣绿羽嘲笑出声，难以置信。

“那么曾经欺负他的同学也不需要为此而付出任何代价？”

“他们已经付出了死亡的代价，那个男孩杀了他们。”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地藏王菩萨以为衣绿羽明白了，可是回头看到衣绿羽望向地狱连连摇头的神情，他认为衣绿羽并没有明白。

“绿羽。”柳凡云上前问她。

“我想去帮那些人，我觉得除了杀人肯定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他们被人欺负的时候已经吃了太多苦了，学习死神之镰为自己奋力反击，居然还要下地狱？欺负自己的人就可以轻轻松松投胎去了，所以说杀人真的太不值得了，我觉得肯定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如果我出现了，我或许可以帮助他们找到更好的办法，他们为什么想杀人？并不是为了他们自己，是因为他们知道，苦难从不挑选对象，那些欺凌弱小的人，就算不欺负他，也会去欺负别的人，我认为他们做了一件很对的事情，他们及早终结了一切因果。他们伸张了法律之外的正义，我觉得他们做的很对，他们杀人杀的很对。”

“绿羽！”柳凡云觉得她越说越疯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如果你多念一遍经文，或者多念一遍佛号，人间就少一份罪恶的话，你念的太少太少太少了，应该有人去扼杀罪恶的源泉，我现在越来越不明白这个人间的事情，我也不觉得自己作为神仙离人间很遥远，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我认为自己的存在非常无价值。”

“那仙子想要怎么样？”地藏王问道。

“我真的觉得我应该去人间做了什么，去写本书，去做一次宣传或者演讲，告诉大家与人为善是件多么好的事情，让那些人知道人心可贵，减少凡间杀戮，让更多的人知道，一定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真心觉得那些去伤害曾经欺负她的人的孩子是没有错的，我也求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我，他经历了磨难和伤害，他挺了下来，他就很了不起，这个了不起可以为他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呢？那些伤疤从此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是吧？不留痕迹是吧！然后当地府去查证这些事情的时候，要欺负同学，这种小事上欺凌弱小，这样的小事，地府不会算成他的罪过，至于会不会效果，谁知道呢？下辈子，凡间的人们不知道还有来世，他们以为只有今生，这怎么办？他们不知道地狱的存在，他们如果知道了还发现地狱是这个样子，我想上课的，标准会改变，到时候会有很多这样的人，去杀人，那时候善恶的标准就又变了，一定会是这样结果——反正都要下地狱，不如自己先爽了再说。到时候您还成佛吗？”衣绿羽问。

柳凡云现在绝对不希望衣绿羽再这样问下去了，她最后甚至表现出了对地藏王的不尊重，刘方圆认为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事情，对于的某一层，就专门为亵渎神灵而设的。他瞅了一眼旁边的拔舌地狱，血肉模糊的场面，柳凡云真的很看不下去，他不希望地藏王一个不高兴会把衣绿羽推下去，所以他现在想要及时的制止衣绿羽再这样问下去。

“绿羽绿羽，你现在不要说话，听我说一句好吗？”柳凡云来到衣绿羽面前，双手扶着她的双臂说道。

衣绿羽问了半天，什么答案都没有得到，反而自己又思考了更多的问题，他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白费这么多口舌，有点累，甚至心里变得更加绝望，打算听听柳凡云有什么话要说，便点了点头。

“我现在在第一殿秦广王那里任职第一佐使，如果下次遇到你说的这种情况，一定会先考虑你今天的这些问题，尽量避免让无辜的人落难，也尽量保持公平，然后等到我们在地府服役三百年满，回到天庭之后呢，我们就再问问其他仙僚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世人减少邪念，可以帮助世人减少杀心，让他们有更多的途径去排解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怨恨。我们找到办法之后，就一起去实施，或许我们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但是我们可以不被这个世界所改变，好吗？”柳凡云温柔的眼波里坚定不移地望着衣绿羽，一直望进了她的心里去。

衣绿羽望着柳凡云这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躁乱的心，突然被他的一番话给温柔的平定了，最后她点点头。

然后他们礼数周全地对地藏王菩萨行礼告辞，地藏王菩萨望着离开的两个人，突然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为凡人所做的事情，觉得他们身上非常有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而现在，自己决定待在这个地府里面，普渡亡魂，可是“亡魂”产生的源头，自己可能普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