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沁的瞳孔放大,她厉声质问血绸:“你那手套是哪里来的?是用什么制成的?”
血绸沉默着,一言不发,对于这样骄横的脑残女,他实在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莫涟漪在一旁看的发笑。这碧水沁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她以为她那个苗疆圣女放哪儿都管用吗?凭什么她问,别人就要答?
其实血绸那手套本来也只是冰蚕丝制成的,不过后来莫涟漪想了想,觉得威力还是不够强劲,索性,就用空间中的几种药水泡了泡它,嗯,现在嘛,这双手套大概无坚不摧了,别说冰蚕丝了,什么坚韧的东西碰到这幅加了料的银丝手套,恐怕都要被撕成渣渣了。
“不说话吗?那我就让你们都死在这里!”碧水沁恼羞成怒,她的笛声再次响起——树林四周,一群身着黑衣,双目无光,脸如死尸的武士齐齐现身,他们仿佛牵线木偶一般,所有的动作都整齐划一!
而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这些武士,没有丝毫气息!
所以,莫涟漪和血绸刚刚都没有发现。
此刻,看着这些黑色的怪物,莫涟漪第一次升起了头皮发麻的感觉……
忽额尔草原行宫处,皇后和嫣然仍旧被囚禁在一起。
皇后住的宫帐分外华丽,也分外的冷情。
空荡荡的大帐内,除了嫣然以外,一个奴婢都没有。
皇后靠在榻上,脸色苍白,眼神涣散,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苍老了十岁。
嫣然走到桌子边,替皇后倒了一杯茶。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她的手有些抖,险些把水洒了出来。
皇后仍旧发着呆,自然没有注意到嫣然今日的异常。
嫣然的指甲不经意的触碰到了茶水里,换做往日,她定然要把这杯茶倒了,重新换一杯,但是今日她却没有这么做。
她端着茶走到了皇后跟前,柔声的劝道:“娘娘,您喝点茶吧,您一天都没喝水了,在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垮得啊!”
“垮了才好,本宫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皇后的声音恹恹的,带着病弱的沙哑。
嫣然落下了眼泪:“娘娘,难道您就这样认输了吗?您不想为两位皇子报仇了吗?您这样,是亲者痛,仇者快啊!难道您就不想把这次害您的人给揪出来吗?”
皇后听了,目光才动一动,她接过嫣然手中的茶,刚要放到唇边,似乎想到了什么,幽幽的道:“嫣然,已经过去十天了吧?族中还没有传递消息回来吗?”
“再等等吧,毕竟,这次的事情太大了,也许族中的长老们,还没商议出对策。”嫣然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微闪。她的右手紧紧的攥着衣襟,神情有些紧绷。
皇后苦笑了一声,把茶碗递到了唇边。
“娘娘。”嫣然忽然打断了皇后喝茶的动作。
皇后看向她,这才发现嫣然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头,她问:“怎么了?”
嫣然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因为眼中泪水的遮挡,皇后没能看到她眼底的那丝挣扎纠结:“没什么,奴婢……奴婢只是心疼您。”她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愧疚,挤出一丝笑容,“娘娘,您只要记得,无论如何,都有嫣然陪着您,您,别怕……”
皇后忽然笑了:“你啊,真是个傻丫头。”说完,她低头喝了一口茶,茶水温热微苦,却及不上她心中的苦涩。
嫣然的眼泪落得更凶了,渐渐的,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皇后把茶碗放到一边,拉起嫣然的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哭的这么厉害?”
“娘娘……娘娘……奴婢对不起您!您放心,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奴婢照样伺候您!”
嫣然一边哭,一边抽噎的说着。眼睛里,早已通红一片。她实在是压抑的太久了。
“你到底……”皇后的话还没说完,她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绞痛,那种痛以最快的速度蔓延,转眼间,她就疼的在床榻上打滚了。
嫣然在一旁看着皇后翻滚挣扎,她缓缓的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后慢慢举起。
皇后看着嫣然,目光已经开始涣散,她抽搐着,强忍着剧痛看着嫣然:“为……为什么?本宫,待你……不薄……”为什么?为什么连嫣然也要背叛她?
她自小孤傲,和族中姐妹多不亲近。唯有身边几个贴身的婢女日夜相伴。嫣然是十岁就到她身边来的家生子,这么多年,她对嫣然可谓是恩重如山,吃穿用度,家人权势,她能给的,都给了,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嫣然还是要背叛她?甚至亲手给她下毒!
嫣然将匕首抵在自己的心口处,她噗通一声,朝着皇后跪下,声音嘶哑的说道:“娘娘,奴婢是纳兰家的家生子,父母亲人都在纳兰一族谋生。奴婢只能终于纳兰一族啊!您放心,黄泉路上,奴婢也会与您相伴,来生做牛做马,奴婢再偿还您的恩情!”说着,她用匕首对着自己的心口狠狠的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