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你心里,除了这一桩**不好告诉我,还藏着其他的事没?”安王一想起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从幼年起就在这深宅大院里讨生活,居然还养出了这样皎然不群的性子!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挣扎过来的。
他再看着甄宝人的眼光,愈发增加了痛惜。
“你知道的,伯府的一众女孩儿里,只有我是来历不明的。不仅出身不够清白,连自己亲生的父亲母亲是谁都不清楚。”甄宝人早等着这个绝佳的机会,如今既然他主动问起,她索性竹筒倒豆子。
“嗯,你出身这事儿我早已打探清楚了。”
“你已然都知道了?那么,你应该也想到了,我......与你两个人,在世俗的眼里,地位差距实在太大。”
甄宝人心里可没认为自己和眼前的男人差距太大,出于职业女性的自尊心,她下意识说出了现代的常用语。
安王无法否认她说的这些是客观事实,默然片刻,点点头。
“我还听说了,如今太后和皇上正在紧锣密鼓地替你选妃?”甄宝人这次终于说到了正题,好像是被逼问不过才想起来似的。
安王沉默良久,又点点头。
“唉!既然我心里藏着什么你都知道,何必再来问我?王爷,亥时院门要落锁,请让长生送我回去吧。”甄宝人说完这些早已筹谋好的话,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应,好像出拳都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心里有点空落落的,难免有点儿失望。
于是,她挣脱了安王搭在肩膀上的双手,一赌气转身往墙跟儿走去。
谁知道,她的脚刚要移动,身侧男人刚劲有力的胳膊就绕了过来,将她的纤腰揽住,幽幽地说:“没错,你说的这些,我全都知道,你的担心,我也都能想到。可是,我只想告诉你,我不要宝儿你为这些忧心,都交给我,让我来想办法,好不好?嗯?”
这一声“嗯”在甄宝人耳边回荡,百转千回,意味幽幽。
甄宝人并未提防到一直斯文儒雅的安王,竟会突然做出如此大胆出格的举动,脑子里“轰”一声,一片空白,一时间失去了任何反应,呆呆地任人家搂着大吃豆腐。
安王说完这一番话,却并不肯松开手,这是他第一次真的将朝思暮想的姑娘揽入怀中,完全忘记了礼制的约束。只觉得鼻尖一阵阵馥郁馨香,怀里的纤腰不盈一握,似乎他稍稍用力,这腰肢就要折了!
一股燥热从他的小腹处升起,这是他十分熟悉的感觉,轻易不会动情的他,不过是轻轻一抱,不过是个还未真正长大的小丫头,就已经如此撩动他的**,这一点认知让安王既刺激、激动又微微害羞。
他下意识揽紧了怀里的人儿,微微眯上眼,将头埋在她的鬓边,深深呼吸着她的馨香。
这一瞬间,他只有一个念头,这一生就这样过了,他也愿意。
甄宝人的神识渐渐回到了大脑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安王温热清新的呼吸从头发丝儿上拂过,还有他特有的气息在身侧游离。
她轻轻挣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心说现代这些历史学家全是胡说八道,是谁说古人保守,男女间授受不亲的?看看眼前这人的行为举动,与现代男人有什么差别?
即使此刻甄宝人被安王揽在怀里,她的脑海里依旧没有什么雪月风花,意乱情迷,感动是有过一会儿,激动也有过一会儿,但最多的,依然是沉重,无法卸去的沉重。
甄宝人倒不是怀疑安王此时此刻流露的真情,她真正不信任的,是这个无比黑暗的社会。
她刚刚亲身经历过被自己亲人出卖的事儿,安王的一句承诺,不过是些许的萤火之光,照不透她内心的黑暗。
老实说,站在安王的位置想一想,她都替他委屈得慌。
这是一位真正的天之骄子,倘若他遇到别的姑娘,会是一次轻松温暖的相遇。但是自己这人太现实,太沉重,沉重到她都觉得对不起他,沉重到她根本无法响应他的情感。
想到这里,她幽幽地叹口气,说:“王爷,如果明明知道前面就是悬崖峭壁,根本没有路,掉下去就要粉身碎骨,难道我还要走过去吗?”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头顶的他斩钉截铁地说:“是不是悬崖,可由不得你来说,那得要我说了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