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月一怔,一把推开陆赵氏,快速的在衣柜里面查看了一番。竟然真的什么都没有。
“来人,给我搜!”陆凌月冷冷说道。
陆赵氏愣愣的看着陆凌月,“月儿,你不相信我?”
“娘亲大概还不知道,我掌权的第一件事就是核对以往的账目。如果连这个也算不清,岂不是证明我办事不如陆凌芷。”陆凌月冷淡说道。
陆赵氏早就知道这个女儿心性薄凉,但此时也不由觉得心寒。一时之间,顿时觉得好像病得更重了一些。
“二小姐,全部搜过了,没有!”奴仆禀报道。
陆凌月皱着眉头想了想,冲着桃姑说道,“我娘的院子,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曾经进来过?”
“柳姨娘来过,但那时候陆夫人是清醒的,奴婢也在旁边守着……”桃姑说着,犹豫的看了陆赵氏一眼,继续说道,“后来三小姐也来了,奴婢在外面。”
陆凌月顿时变了脸色,“娘,陆凌兰来过了?”
“是……是来过的。但是我只给她一盒子珠宝,没有给她其他东西。”陆赵氏连忙说道。
桃姑不由提醒道,“夫人,二小姐,奴婢守在门口,看见二小姐出来的时候,可是抱着两个盒子。一个檀木色,一个梨花木的。”
陆赵氏只觉得心血一阵上涌,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檀木色的,那里面装着一盒子珠宝,是她特意留给陆凌兰的。最后那个梨花木的,分明就是藏在衣柜之中的小金库。竟然是被陆凌兰给偷走了!
她竟然是故意来偷东西的!她根本不是想来看望自己!
“这就不会错了!叶家现在正是缺钱用的时候,肯定是她偷的。你们几个,还不快去追!”陆凌月恼羞成怒,吼道。
几个奴仆们赶忙追了出去,陆凌月不满的看着陆赵氏,责怪道,“谁让你跟她见面的?不是已经说过不准跟她接触吗?这下好了!白白损失这么多银子也不知道追不追得回来……”
陆赵氏喉咙发出一阵赫赫的声音,气血不断上涌,耳边女儿的责怪声似乎也变得模糊,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摇晃了一下,瘫倒在地上。
三月初九,陆家主母陆赵氏,谥了。丧事倒是办得风光,但却听人说,这位主母是被自己的女儿活活气死的。
冬末初春,陆赵氏去的匆忙,陆家的葬礼倒是办得隆重。陆家子弟都被招了回来,因此陆云阳早已经离开京城的事实提前暴露,老太君忧思交加,病倒在榻。
“大小姐,老太君的身子还是很不好。这几日又在念着大少爷。”柳姨娘站在沉香水榭里,低声说道。
陆凌芷点了点头,“恩,你好好照料着吧。云阳他是自己要离开,便是我也劝不回来。如今凌霜的病又犯了,祖母那里就都麻烦你照料了。”
陆凌霜的虚弱之症,每年春天就格外严重。冬日的时候,天寒地冻倒是将病情压制一二。现在不过才是初春,万物复苏之际,她却病来如山倒,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听说等再过一两个月,可能会更加严重。
“大小姐不必客气,这是妾身应该做的。只是……妾身还有一事不明,陆赵氏怎么去的这么匆忙,我倒是一点也没想到。”柳姨娘问道。
陆凌芷轻轻勾起唇角,淡淡说道,“她感染风寒以后,给她看病的大夫,在她的药里多加了一些东西。那个大夫是她早年从外面带进府的,府里包括你流产这些事情,都是那个大夫配的药。那药也没什么别的害处,反而是大补。但病人若是情绪太过激动,轻则休克,重则死亡。她一生都用这种阴毒的药物在害人,如今死在这种药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妾身倒是觉得,她那是死在她女儿手里。活活被气死,活该!”柳姨娘弄明白了始末,不由骂道,“大小姐还是太仁慈了,竟然让她这么风风光光的入了陆家祖坟!哼!”
陆凌芷不由轻笑,“罢了,人死如灯灭,何必还要再斤斤计较。”
“如今府里办丧事,倒是可惜了大小姐和世子爷的婚事。”柳姨娘叹息道。
虽然陆凌芷不必为陆赵氏守几年的孝期,但长辈去世,三个月之内不宜婚事。柳姨娘觉得大小姐和世子爷正是郎才女貌,不由为她可惜。
陆凌芷莞尔一笑,“算了,这时候不合适。缓缓也好。”
“可惜了!从去年年底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初春了,看情况还得耽搁到夏季去。”柳姨娘说道。
陆凌芷倒是宁愿多拖一些时间。年初刚过的时候,陆府欲和侯府结亲,陆凌芷希望延迟,就给漠北的四皇子递了消息。但哪知冬日大雪封城,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听说四皇子回京的消息。
如此也好,到了夏季,到底是嫁或不嫁,心里就应该有了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