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极其矮小,猴子模样的怪人蹲在红车顶端,怪声叫道。
"人头一个,金币万枚。"
"你找死!"
矮小怪人双手猛拍,没有几两肉的身体借着一拍之力向端坐的仇无衣窜去,不见人形,只见黑影。
以速度见长的他在朱家武者当中地位极高,无论是暗杀探索都是一把好手。
在对方出手之前,他有十足的把握将其一击必杀。
仇无衣松开了拢在衣襟的左手站起,荒野冷风不绝,吹得硕大的披风舞动起来。
"不好!这小子有天衣!"
矮小怪人一眼看到仇无衣展开的披风颜色有异,绝不是寻常材质,就已经知道这十之**就是天衣。只见他两手啪啪连响,射出数枚三棱尖钉,身体顺势往下一压,借着尖钉的掩护向后飞逃。
仇无衣左手探出,拇指戒指当中藏着的重弦蛇形挥去,将射来的尖钉尽数扫落,重弦势头丝毫未缓,从后方缠住了逃窜的怪人。
"什么鬼!"
怪人发觉身体被一种古怪的金属线牢牢缠住,挣扎了两下觉得难以脱身,反而回身扑向了操控重弦的仇无衣,手中尖钉连射,打出了数十枚之多。
一步未动的仇无衣放开手中重弦,掀起披风向着身前一甩,呼地一声有如狂风席卷,一枚枚尖钉射在了披风表面,却无法将其贯穿,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见身体上捆绑着的弦已经松开,怪人心中一喜,正要起身再逃,身后追来的滚滚黄沙却淹没了他的身体。
"这是……"
不远处观战的朱桐眯起了眼睛。
平地卷起的黄沙与疾风之中,长长披风几乎被吹成了一条直线,围着披风的矫健身姿乘着刮起的风沙舞动般地追上了矮小怪人,同时,细微之极却又寒冷之极的银光一闪而过。
银光过处,矮小怪人张开了大嘴,最终没有发出惨叫声。
断头的人,是无法出声的。
"你和那仇鹤鸣是什么关系!"
朱桐厉声大喝,从坐镇的红车当中跳了出去,并不惧怕仇无衣的实力。
"我叫仇无衣。"
听到对方提及父亲,仇无衣收起手中的锐弦,与朱桐隔着矮小怪人的尸身对峙。
在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面具,五官造型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好像心中有着巨大的恐惧。
这就是目前天衣唯一的使用方法,只要想象一下面具的外形,它就会出现在脸上,并且带来天衣中的力量。
"仇无衣?没听说过,看来你是多半那老鬼的亲戚,既然你在这儿对付我,那就是仇鹤鸣那老鬼已经死翘翘了吧,哈哈!"
朱桐狂妄地仰天大笑,全然不把眼前的少年人放在眼里。
"这件事,与你有关?"
压着心中的怒火,仇无衣自喉咙口挤出轻轻的声音。
"那是自然,开开恩让你死得明白,我朱家将全家绝学献给天衣圣门制作衣骨和刃纹,为的就是寻得这么一个靠山击溃你们剩余两家。你既然姓仇,又在这荒山野岭伏击我,想必是知道元山城内我朱家已然只手遮天,你却无法下手是吧!哈哈!可惜你想错了!"
得意之极的朱桐对自己的猜测信心十足,拳头"咚咚"交互捶了双肩两下,肩膀上所套着的肩甲被捶得粉碎,露出的却是两颗闪光金星。
"二级星天衣?"
看到朱桐拥有如此等级的天衣,仇无衣也十分惊奇。
"嘿嘿,我一年年随着车队左奔右跑,见识可不是大哥那个只知道闷在城中的土包子能赶得上的。这次圣使来到元山城,还是我对大哥献的计策,拥有一件天衣又有什么大惊小怪,很不幸,你要是直接去对付大哥说不定还容易点呐!"
朱桐亮出了自己的底牌,随意裹在身上的粗布单衣在众目睽睽之下变了形状,如同一只生物般快速蠕动,绞缠在朱桐筋肉隆起的巨躯之上,自动拼合成覆盖全身的沉重铠甲。
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铠甲系的衣骨,仇无衣不动声色地伸出了手,将长柄战斧幻化出来,严阵以待,面具也在两种形态之间没有规律地交替。
而另一边,朱桐的铠甲还在不停变化,双肩隆起两只弯弯的牛角,见仇无衣没有行动,朱桐更是得意,以为被自己的气势压倒,两手凌空虚握,也幻化出一柄外形不同的巨斧。
"原来罪魁祸首是你。"
仇无衣挥起战斧指着朱桐。
"所以说了,让你死个明白!"
朱桐举起手来,车队与武者们一起向着后方退去。
荒芜的大陆公路上,两股激烈的杀气同时爆发,沉重如实心铁块的朱桐轻若无物地挥着巨斧从正中央一劈而下,仇无衣披风掀开,一道黑光冲天升起,那是战斧挥出的痕迹。
金铁交加之声震得马匹们嘶鸣不已,众武者见状况不妙,纷纷伸手拉住了马。
"轰!"
两柄战斧稳稳当当地架在空中,地面被这奇大无比的力量压出了网状的龟裂。
仇无衣的两腿却忽然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