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二楼门口,蹲着一个仿佛“颓废”这两个字真是写照的中年人,正是每天都能见到的酒鬼大叔,也是担任一号班的老师。
这个人平时基本没有靠谱的时候,然而他一旦严肃起来,就证明有些不平凡的事情即将发生。
“大叔,什么情况?”
仇无衣忐忑不安地问道,因为此时的酒鬼大师就是满脸严肃,整张脸看上去就像一块铁板,几乎没有一丝一豪的表情变化,如果硬说有,那也只有无言的苦闷而已。
“纠结啊。”
酒鬼大师长叹一声,指了指前面走廊的旁边。
二楼其实也有大厅,而且比一楼宽敞,也能容纳更多的人。
但是现在的大厅看起来已经连一条狗都挤不下,可是事实上里面也只有四个人而已,倒不是因为四个人的体型多么庞大,就算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四个沙业也会依然宽敞。
范铃雨,凌戚,沙业和程铁轩,四个人分别据与大厅的一角,盘膝而坐,身上却笼罩着一种极为怪异的黑色立场,就像四个庞大的黑球一般,将大厅挤得满满登登。
立场是半透明的,透过黑色的护壁,仇无衣能清楚地看到范铃雨脸上的表情。
虽然好像与做梦有些差异,然而范铃雨的神情分明就是在战斗,或者说在梦中战斗,时时刻刻都在不停地变化,而其他人的样子也相差无几,似乎都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着。
“大叔,这是什么?”
仇无衣皱眉问道,无论是声音还是呼吸都放得蚊子一样轻,虽然没有亲眼看过天衣进化,但现在这副样子明显没法让人安心。
“拒绝。”
“拒绝?”
“难道你没经历过?获得全新衣骨时候的纠结?”
酒鬼大师反而觉得很奇怪地看了仇无衣一眼,好像他脸上有什么东西一样。
“印象中……好像有。”
仇无衣大致想了想,却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获得真名衣骨的时候有没有异状发生,至少在记忆中一切都是正常的。
“你这表情看起来太可疑,等等……难道……难道那家伙说你有缝制天衣的资质……不是在胡说?”
酒鬼大师正待摇头,却突然想起友人蓝谢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颈骨咔地响了一声僵住了。
“有说过吗?”
思来想去,仇无衣也想不起是不是听过类似的话,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范铃雨身上,心疼地看着她,根本没有认真去想。
“那这样的事,你能不能做到?”
说着,酒鬼大师摊开手掌,像变魔术一样在仇无衣面前晃了晃,随之将意识集中在掌心当中,不一刻,一条看起来与衣骨极为相似的锁链自他的手中探出。
“这……这是……”
仇无衣的呼吸声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因为这种技法的确是亲眼见过,就在与戴上面具的父亲相互接触的时候,父亲曾经用这种办法在自己的大脑深处输入了些许东西,然而这竟然是缝制天衣所需要的技能?
“呜啊啊啊啊!”
程铁轩突然高声大叫起来,脸上的神情霎时间变得异常凶暴,如同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之中而不能自拔。
“大叔,这是什么情况!”
仇无衣一眼就看到程铁轩周围的黑色立场在他尖叫的时候颜色似乎变得比刚才浓重了不少,也顾不得什么轻声不轻声。
“拒绝反应越来越强烈了,哎,小程程归根到底还是太纠结啊,现在应该还撑得下去,如果实在太危险就只能暂时中止了。”
酒鬼大师忧心冲冲地蹲在楼梯的扶手上,一手捂住了脸,看起来有点像肚子疼。
“拒绝?那怎么办才好!”
看到酒鬼大师这副消极的样子,仇无衣更是火大,声音也随之再提高了八度。
“啊啊啊啊!”
几句话之间,程铁轩的脸已经变得煞白煞白,虽然还勉强能够端坐,身上的肌肉却很不自然地抽搐了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直接死掉。
“喂!真没办法了吗!有办法就赶快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