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看了黎玖夏一眼。

原来只是长得像……

是了，他就说么，那聚魂珠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用六年聚齐她所有破碎的魂魄，让她复活……

聚齐魂魄是一个大工程。

残魂聚后，织魂更是个大工程。

每个成千上万年，怎么可能复活？

想到这，炎风也淡定了许多。

他垂了垂眸，正要说些什么。

“凡尘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凡尘哥哥，六年过去了，我一直想找你解释。其实六年前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是莫邪殇逼迫我威胁我。三千年前，也是他找到我，用我的内丹威胁我。我当时想着，那是小九给我的内丹，我是想保住它的……”涟漪已急急上前，一脸的委屈可怜、泫然欲泣。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

天空一道惊雷。

怒喝声传来。

“涟漪，不要再说了，跟我回去！”

天空，乌云翻滚。

狐王狐后带领着青丘几个长老迅速赶来，落到地面。狐王二话不说，就要去抓涟漪。

涟漪眼疾手快，急忙躲开，看着忽然出现的脸色铁青的狐王狐后，面色有些难看，“父王母后，你们怎么来了？”

狐王狐后，一个气的脸色发青，一个气的身子颤抖。

其他几个长老，则面色各异，很是不耻。

刚才涟漪那番话，他们正好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们真是无法想象，涟漪竟然如此执迷不悟，连这么扭曲的不合理的解释说的出来。

可他们却连一句严词斥责的话都说不出口。

三千年前，是他们带有色眼镜看人，因为小九修不出尾巴而歧视她不愿搭理她。三千年后，也是他们自作自受，把癞蛤蟆当天鹅，却把天鹅看成了丑小鸭。

涟漪会走到今天这步，与他们曾经的纵容和宠溺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

他们悔恨，但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他们真的已经没脸了。

狐后声音都颤抖了，“我们怎么来了？我们若再不来，你岂不是要在龙族圣地继续胡闹下去！”

涟漪脸色顿变，有些激动，“胡闹？我没有胡闹！我只是想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要让凡尘哥哥误会我！”

“误会？！”狐王气的双眼都充了血，“涟漪，你难道不知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六年前你求着父王母后救你一命，可是呢，这六年你在青丘就是这样面壁思过的？你面壁闭关了六年，竟然只学会了推卸责任！”

小九在他们面前死过两次。

这两次，他们都无能为力，懊悔不已。

可同样的两次，都是他们对不起她。

六年前涟漪跪在他们面前求他们，声泪俱下。

可他们却根本忘不了自己另一个女儿死时的模样。

那最后一战，黎玖夏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刻画在他们心中。

直到她死，他们都无法回神。

当时他们并不想留下涟漪，他们偏心了两久，不想再有第三次。

但微生凡尘走的急，他们左思右想，只好先把涟漪带回去，决定从头再议。至少，他们明白，真正应该处理她的，不只有他们青丘……

结果，微生凡尘一走六年，他们根本无法找到他的踪迹。

而涟漪，则被一直关在密室。

只是，涟漪再怎么样也是他们的女儿，她伤重，他们也不能不管她。

却不想只是暂时保了她的命，反倒让她自己把魂魄修补好了。

当他们发现这事时，她已经跑出了青丘。

他们当时就气的不行，召来了几个执法长老便追了过来。

没想到刚一到龙族圣地就听到涟漪那执迷不悟的一番话。更是让他们气不打一处来。

想起六年前那个绝望至死的女子，他们心中就是一阵紧缩。

“我没有！”涟漪脸色煞白，尖声反驳。忽然，她又期盼而小心翼翼地看向微生凡尘，颤声开口，“凡尘哥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莫邪殇骗了……若我知道他一开始就不怀好意，不管他用什么威胁我我都不会妥协的！我也是……我也是想保护你保护小九的内丹……凡尘哥哥，我怎么会害你呢，我那么爱你……凡尘哥哥，你也是爱我的吧？不然你怎么会与我行夫妻之礼，又怎么会对我那么好？其实你是爱我的是吧？是因为小九，你对她愧疚，是么？凡尘哥哥，小九已经死了，就让我代替她吧！”

她越说越激动，忽的扑了过去，紧紧抓住他的手。

他脸色一沉，杀气顿起。手一震，直接将她震了出去，“滚！”

她惊呼一声，反应却很快。踉跄了几步，急忙稳下身形。

豁然抬头，盯着微生凡尘的眸底已是一片阴霾，“凡尘哥哥，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