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姥爷、姥姥还有我们兄妹几个都在找你们的下落,小妹性格执拗,一方面担心老人家不肯原谅她,另一方面谁会想到这一别竟然再也看不到了,幸好能够找到你们。”
堂堂一个大集团的总裁,说到这里时,竟然也是热泪盈眶,慕容纤纤的眼圈儿也发热,不过她可没流眼泪……她的泪水已经在几年前流干了。
对于外公、外婆以及舅舅们,她没有什么怨言,老人家干涉儿女们的婚姻,出发点也是为了儿女,更何况后来是母亲主动掩藏踪迹的。而对于母亲,她更是充分的理解,爱情没有错,因为在当时,它的确存在,即便是后来变质了,也不能掩盖这个事实。至于后来或许也有一些自我放逐的意思,但换了慕容纤纤也是一样,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即便满是荆辣,也要自己趟过去,没有拉着别人的道理。
唏嘘了一阵之后,江海天掏出手帕拭去了泪水:“唉!逝者已矣。
纤纤,你们学校不是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吗?正好趁这个机会我带你们去美国给两位老人家看看。”
就如同一个人走在寂寂长夜里,总希望有一盏明灯在侧,即便不忍心拉着亲人同踏荆辣,但有着亲人目光的凝视,心里也会有温暖的感觉。世上原本没有恨,那只是因为爱太少。
慕容纤纤幼年时不止一次打听过外公家的情况,因为每一次见母亲不是发怒,就是以泪洗面所以也不再问了,但这个疑问始终是留在了心底。
时至今日,疑问终于有了〖答〗案,却又是谁的错?
“舅舅”
慕容纤纤沉吟着道:“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姥爷和姥姥吧,他们年龄大了,恐怕经受不住这个打击。”
江海天一听,也沉吟了起来……的确二老的年龄都已经不小,身体也有诸多不便,若是骤然知道江秀荷去世的消息,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震恸或许会让二老禁受不住。
“隐瞒也不是个事,这件事情早晚都要知道的,或许可以”
江海天正说到这里,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放至耳边:“菁儿,什么事?”
不知道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江海天的脸色立即变了,大声叱道:“成事不足,败事有虞!”
放下电话,江海天叹了口气,苦笑道:“不用为难了,你表姐得意忘形在和你姥姥通话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了。
慕容纤纤没有说话,这种事情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手机再度响了起来,江海天无奈地看了一眼显示屏,开始接听:“妈,是我。是,找到了。可是……是……妈,您不要这样……
节哀顺变…”
他的眼睛立即红了,溢出了泪水电话那端传来的哭声连慕容纤纤也有些忍不住了,似乎干涸多年的泪腺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噢,好,我马上让她接电话。”
江海天将手机遴给慕容纤纤:“跟姥姥说句话吧。”
慕容纤纤犹豫了一下,接过手机,慢慢地放在了耳边。
里面传来一个急促的呼吸声,慕容纤纤张了张嘴却无论如何喊不出那两个埋藏在心底好多年的字,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笨拙。
“纤纤……你的名字是“纤纤,对吗?我是外婆啊!”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轻轻的、就像是怕吓着她似的声音,很糯、很慈蔼,就像妈妈的声音。
“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