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冯敬东,奴奴返身回到洞府之内,脸上的笑容不减,手却不自觉地捏在了腰间的香囊上。◆
“吱——吱--”两声虫鸣同时响起,虫鸣声中听不出丝毫悲欢,就像她脸上的笑容,没有表达她内心的任何想法和情绪。
开启洞府外的法阵禁止后,奴奴哼着小曲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似乎完全没有为林卓文担心,反而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她这房间不同于林卓文的那间,到底是个女子,不但家具齐全,还都是做工比较考究的,尤其一张红漆刷得发亮贴墙而立的梳妆台足有四五米宽,中间一张足有人高的铜镜简直是林卓文见过的最贵的穿衣镜了,这可是件法宝,激活后可比玻璃镜子好用得多,不但纤毫毕现,还能照出附近不同角度的画面,包括照镜人的背后。
奴奴摸了摸头上的发髻,似乎有些松动,随手摄过梳妆台上的梳子站在镜子前想整理一下头发,一个法诀打在镜子上,镜面之上立刻显出奴奴前后左右和头顶的画面,奴奴的目光看似无心地在镜框上扫了一眼,待看到一个细微之处显出的一点并不明显仿佛污渍的黄褐色斑点后,脸色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这个镜子的作用可不只是用来穿衣打扮的,更是一件极隐蔽的侦测法宝,品级还很高,是母亲刁清月给的陪嫁之一,想不到却在这里发挥了作用。
既然确定了这洞府内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奴奴自然没必要再掩饰什么,低声冷笑:“被祖师看中留下闭关修炼?连发个消息的功夫都没有?这可能吗?哥哥可不是没有主见的蠢货,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也清楚我不是笨蛋,他假冯敬东的手送来香囊。并没有提供更多信息,自然知道只凭一个香囊根本不可能让我尽信,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我安心,他能从容地给出香囊,并对冯敬东说明此物的重要性。那么就说明他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另外也说明,他现在应该是被什么困住了,无法脱身也无法明说。”
“不过即便哥哥知道我的心性,料中我能想清楚这些,但他这么做更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是要我想办法营救他,还是他另有部署让我按兵不动或者离开器灵派好让他行事没有顾忌,这事出突然,事前没有得到半点消息。哥哥做好部署的可能性很小,也就是说哥哥很可能是碰到了难以应对的情况,但是哥哥却没有传递出什么明显的求救信号,如果他真有心求救,只需要在交出香囊的时候,要求加上一个简单的讯号,以自己和他以前约定的暗号,自然会知晓。甚至,他可以直接破坏香囊中的双生虫。这样也能暗示他的处境危险,可是他却偏偏没有这么做,哥哥可是决定聪明的人物,不可能想不到这些,可就算是后者,我是去是留也是个问题。自己离开固然能让哥哥行事少些顾忌,但是自己这时候离开却也可能引起器灵派高层的警觉,能让冯敬东来送东西,这事如果和器灵派高层没关系那才有鬼了,这却真叫人难办了……”奴奴眉头紧皱。心中一时着实主意难定,至于器灵派为什么会如此做,奴奴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因为和林卓文结成了痴情咒的关系,奴奴对林卓文极为信任,所以对他的事情过问得也很少,奴奴可不是个笨女人,知道如何相处才能和睦,尤其是和修仙者,知道多了,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自己都未必是好事,不想现在却叫自己着实头疼了。
也就是奴奴,若是换了其他人,只怕根本不会想到这许多,聪明点的可能会想到林卓文的情况不太乐观,但是如果没有沉稳的心性,难保不会冲上去和冯敬东翻脸,就算忍下了这股冲动,如果缺乏足够的手腕和经验,应对之时神情举止也很难不露半点破绽,不过若非是林卓文对奴奴了解极深,却也不敢如此只丢出一个小香囊就完事。
虽然并不抱什么希望,但奴奴还是拿出了手机,略微查看后,不禁眉头轻展,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低声呢喃:“信号不通?我看上的男人可不是一般人。”
只见手机上显示着一条消息:“稍安勿躁,我自有办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