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步,云昭的手摸向自己的箭袋,一摸之下,不由一怔,竟然只余下了最后三只箭。
破军开如满月,箭似流星,弓弦才响,领头三骑已是栽下马来。一百步,对面数十骑几乎在同时拉开长弓,弦响处,一片箭雨扑向云昭。
脚下轻击马腹,乌云踏雪在急奔之中,突然变向,陡地甩出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拐角,奔出数十步,又突然拐了回来,这一拐之前,所有的箭雨便都落在空处。此时,云昭与对方的距离已拉近到了七十步左右。
就是现在!张召重兴奋的心脏砰砰只跳,云昭突然拐向,在这些骑兵看来,如此高速之下的转向简直是不可思议,这不仅仅是需要骑者高超的马术,与战马的心有灵犀,更需要马匹超强的承受能力。一般的战马,这样一转之下,马腿只怕当场就得折断,但对面的这匹黑马竟然在瞬息之间完成了两次这样的转向。
张召重的羽箭便是在这一瞬间射出去的。云昭刚刚转向,他的羽箭便封住了云昭所转的方向,箭如流星,居然是三箭连珠。
云昭轻咦了一声。这样精准的算计,他只在札木合身上看到过。提前预判对手的动作。而预先封死对手,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箭手。
云昭身体微侧,伸手,犹如空中摘月,在瞬息之间,竟然从空中抓下了这三支利箭,计算。预判都不错,但箭上的力道比起札木合来差得太远。如果对方是札木合,云昭是绝不敢用手去抓箭的。那会将自己的手掌撕裂见骨的,那可不是玩儿的。
但作为一个箭中的强者,云昭只是一瞄之下,便知道这三箭的力道太差,是用骑兵专用的骑弓射的,与步兵所用的强弓相比,骑弓便要软多了,力道也差上许多。
张召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倚之这利器的箭,竟然被对手用手捉了下来,战马还在前奔,但他的脸白如纸。
云昭决定先解决了这个箭手,虽然力道差,但有这样一个精于计算,能提前预判自己行动的箭手存在,必然会妨碍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将捉来的三支箭搭在弦上,开弓,嗖的一声,一箭飞出。
箭来得太快,张召重来不及躲避,情急之下,只能举起手里的骑弓,啪的一声,弦断,弓裂,强大的力道将张召重的手高高荡起,这一瞬间,张召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差距在那里,力道,对方射出的这一箭的力道比自己强劲了不知多少。
他在临死之前明白了这一个道理,因为云昭的第二箭准确地命中了他的咽喉,羽箭贯穿了他的咽喉,从后颈透了出来。
他两手伸开,从马上栽了下去。想要捡便宜的人总是最先死去,在战场之上,一向是颠破不仆的真理。
乌云踏雪不时突然转向,让对方的来箭大多射在空处,而其余的稀疏的箭支,根本对云昭形不成任何威胁。
破军已经插回到马鞍之旁,黑沉沉的易水寒前举,一滴鲜血正在刀尖之上凝结,终于啪的一声掉了下来,云昭挥刀,落下,双马交错,对面一骑奔出数十步,一颗斗大的脑袋之才啪哒一声从颈上掉了下来。
乌云踏雪的速度太快,迎向云昭的数十名骑兵只见一道黑影掠过,数人落马,眼前已经失去了云昭的踪迹,大骇之下,回头看时,只看见了那匹黑马的背影。
司马直大骇,数十骑竟然连阻挡一下云昭,延滞一下他也没有做到,看着那道逼近的黑影,他呛的一声,第一次拔出了他的佩刀,急喝道:“挡住他,挡住他!”声音之中,已经透出了一股遑急。
身边仅余的数十骑一声呐喊,摧马迎了上去,原地只余下了司马直与他的掌旗官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前方。
思瀚终于冲了出来,在他的疯狂带动之下,蒋旭瞬息之是便被淹没在马潮之中,只能看到他巨大的陌刀起落,血肉横飞,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思瀚猛勒马匹,因为他看到,云昭轻而易举地摆脱了数十骑的阻挡,直冲上司马直,而司马直此时除了打马逃跑,毫无作为。
“愚蠢的混蛋!”思瀚怒骂,如果司马直将百多骑护卫团团围在自己周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波一波的派出来企图杀死云昭,那里会像现在这样,落了单的司马直那里还能逃出生天,即便是自己,像现在司马直这样被云昭盯上,也是难逃死路,连札木合将军也曾被云昭追得亡命而逃,更何况于司马直这个废物?
下一刻,他看到司马直的人头高高飞起,看到云昭凌空一把抓住了那人头,勒马回转,又一刀将掌旗官砍倒在马上。
“完了!”他有心里哀叹道。
(致歉,枪手业余写作,又是用五笔打字,速度飞快,手里又没有存稿,所以一向是写完便发,很少检查,以致出现了很多错别字,有时连名字也打错,给书友们阅读造成了困扰,在这里,向大家鞠躬道歉,以后枪手一定多多注意。)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