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巴鲁图大怒,“皇帝陛下英明神武,岂会让你这种恶当?”
“在皇位受到威胁的前提之下,巴鲁图,再英明的皇帝也会犯浑的。”云昭邪邪地笑着。“你想忠心耿耿,但兀达一定会想方设法削弱你的力量,你要么俯首贴耳让他抽空你的力量,然后在燕京做一个空头王爷,要么便是奋起反抗,与兀达一较高低,对不对?你瞧瞧,你还是要做出选择,我想这样的事情,在你们蒙族之中发生的不是第一次了吗?”
巴鲁图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我可以不回去。”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去,那么,你就在薄阳灭亡吧!”云昭将马鞭在空中甩得啪地一声脆响,“你灭亡了,你塔塔儿部便几乎也灭亡了,你在阴曹地府便看着你的部落被他人瓜分,你的妻儿沦为他人的部属奴隶,你们塔塔儿的女人,牛羊,财产全都成为别人的东西,你在阎罗王那不知是哭还是笑呢?”
巴鲁图双手握得格格作响,他不得不承认,云昭所说的都是大实话,而云昭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这才大方地放自己回去。正如云昭所说,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塔塔儿部没落,不能看着塔塔儿部的族人沦为他人的财产,而他,要保证塔塔儿部的权利,就必须得带着部队回去,而带着部队回去,势必会让兀达猜忌,这是一个死套,明知道是陷阱,但自己却不得不咬着牙踩进去。
砰的飞起一脚,将脚边的一块石头踢得远远地飞了出去,“我走,但是一万匹战马没有了,韩江也必须跟我回去。”
“条件没得商量!”云昭冷笑道:“一万匹战马少一匹都不行,韩江更是我不得之不甘心的,巴鲁图,你要清楚,这桩生意,你是占了便宜的,我是冒着风险的,也许我的打算会是一场空,所以,我得先弄一点好处在手里,将来即便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至少还有一万匹战马的安慰奖。”
“你倒真是两头不落空!”巴鲁图恨恨地道。
“当然,不然我云昭何以能有今天的成就?”云昭看着气急败坏的巴鲁图,哈哈大笑起来,“巴鲁图,选择吧,我说过,机会只有一次。”
巴鲁图喘着粗气,霍地转身,翻身上马,策马走了几步,转过身来,吼道:“成交!”
“很好!”云昭大笑道:“巴鲁图,韩江交给我,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当你做完这件事,并将一万匹战马送到我手中,我便会放开大路,让你们全须全尾地回到燕京,甚至沿途为你们供应一些粮草也是可以的啊!”
巴鲁图涨红了脸,猛地一鞭击在马股上,转身狂奔而去,只留下得意的云昭站在原地大笑不已。
“将军,我们既然已经放脱脱进了燕京,又何必再放这个巴鲁图回去,此人老奸巨滑,不是好对付的,搞不好我们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呢?”王圭有些担心地道,“不如现在将他灭了,一了百了。”
“怎么会竹复篮打水一场空呢?不是还有一万匹战马吗?”云昭嘿嘿笑着开玩笑道。
王圭看着云昭,哭笑不得:“将军,这事?”
云昭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脱脱成不了事。他最多就是给兀达他们添一点麻烦,要时此人不识趣,玩得过了火,搞不好三两下就给兀达他给收拾了,所以啊,要让蒙元内部闹得大一点,还得巴鲁图这样的人啊!”
“可是巴鲁图不见得会上这个大当啊!”
“有时候,上不上当也由不得他啊!”云昭冷笑:“现实会逼着他不由自主地去上这个当,兀达,阿斯兰会一步步逼着他来上这个当。而且,难道当巴鲁图有这个能力成为蒙族最高统治者的时候,他会忍得住吗?就算他能忍住,铁尼格忍得住吗?巴鲁图的部族长老,他的麾下大将会忍得住吗?”
“可这都是我们的猜想啊!”王圭道。
“收拾了巴鲁图,的确大快人心,但燕京的兀达很快就会聚集起所有蒙人的力量,受到重创的他们会更加团结的抱成团来取暖,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想我们会单独面对蒙人,我当然更愿意面对一个内部矛盾重重,互相猜忌不休的蒙族,而不是铁板一块的蒙族。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放巴鲁图回去,因为回去之后的巴鲁力一枝独大,臣强主弱,在蒙元这个朝廷当中,必然无法共存。”云昭道。
“留下韩江,是为了先给他埋下几根刺?”王圭笑道。
“当然,韩江是谁?韩仲的义子,韩仲最为器重的家伙,更重的是,他是阿齐思的女婿。”云昭笑道。
“难怪将军要杀了他!”王圭道。
“错,不一定要杀了他,却看看再说!”云昭转身向回走去,“告诉李富贵和王强,让他们准备动手以,这一次一万匹战马到手,我先给他们各一千匹,让他们先挑!”云昭大笑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