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数都是因为子女繁忙自身又有疾病所以被留在这里的老人,如今乔云深这样孝顺,怎能叫人不羡慕。
乔镇远与他们有了感情,也不禁老泪纵横,让他们回去吧,回去吧。
庄清递了纸巾过去,乔云深赶紧说:“爷爷,车子已经来了,我们走吧。”
“是啊,老爷子,身子为重,我们回去吧。”
将乔镇远扶上车,庄清收拾轮椅,坐在乔镇远的身边,以后,她会成为乔镇远的看护。
乔镇远对庄清的感情,似乎相当复杂。
年轻的时候瞧不上这个丫鬟出身的女人,年
老了,没想到却反过来要她照顾。
他是个有话说话,拿得起也放不下的人,所以直接就开口道:“庄清,过去的事情希望你别怪我,如今颜廷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世态炎凉,我到现在才真正看明白,我为过去,向你道歉,幸好你现在已经寻得了自己的幸福,我也算是老怀安慰吧。”
庄清一愣,原本忐忑倔强的心,慢慢松了下来:“老爷子,你别这么说,我知道,尊卑有别,颜廷少爷是那样的出身,而我,能陪在他身边那些年,已经知足了,所以你别这么说,虽然我也曾经怨过恨过,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哪能记得住这么多事呢,您也别一直放心上了,我也放下了。”
“那就好。”乔镇远始终觉得对庄清有愧,如今听她这么说,更觉惭愧,“哎,可惜颜廷走的早,慕廷又是个不争气的,如果没有云深,我真的不知道我这辈子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爷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该拿回来的,很快就会拿回来了,我已经准备好,只要您一声令下,就可以冲锋陷阵!”
乔云深温润如玉的脸,被杀气所覆盖。
乔镇远亦激动起来:“好,好,云深,爷爷支持你!”
正要转弯之际,一个乞丐mo样的人却突然从马路牙子上扑出来,倒在乔云深的车前。
乔云深吓了一跳,赶紧急踩刹车,那人也看不到了,真怕滚到车轮底下去了。
庄清吓的呵了一声,乔镇远微微皱眉,乔云深立刻说:“庄姨,你照顾爷爷,我下车去看看。”
他急忙找到车前,看到一个男人的下半身伸到了车轮底下,他在哎唷哎唷的叫着,身上衣衫褴褛,头发又长又脏,几乎盖住了争个脸,看不清任何面貌。
这人确实应该是个乞丐,不过此时他的叫唤声更大了。
乔云深来不及细想,就上前去扶人:“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你没看都把我撵着了吗?哎哟哎哟……”乞丐的手脏乎乎的,浑身上下也没有一处干净的,说话的时候就张开一口黄牙,乔云深的眉头高高皱起。
他想,他是遇着碰瓷的了。
然而乞丐的话,却突然止住了,用手拨开盖住眼睛的头发,可以将乔云深看的更加清楚,男人喃喃念着:“云深?”
乔云深一愣,跟着去看这乞丐。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眼中的震惊与乞丐的欣喜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乞丐兴奋的抓住乔云深的手,立刻就在他干净整洁又昂贵的西装外套上印下两个黑乎乎的手印,乔云深来不及表达自己的厌恶,这个乞丐已经自顾自从车底下爬出来:“哎呀,云深,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眼花呢,这么多年了,爸爸找了你这么多年啊,真的没想到还能在看到你啊!”他一口一口爸爸说着,却听得乔云深十分反感。
眼前的这个乞丐,正是他的养父,朱明华。
不过现在变成这副mo样,就是乔云深,都差点认不出来。
朱明华十分激动,腿确实是有些受伤了,乔云深道:“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
“没事没事,云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他说着就自己呵呵笑了起来,看着乔云深的眼中露出了贪婪的目光,再看看他的车,顿时有些不能自己,“云深,看来你这几年过的真是风生水起啊,要知道我可是找了你整整三年了,三年前我刚在报纸上看到你想去找你,结果你就不见了,哎,造化弄人啊,还好今天,老天有眼,又让我遇见你了……”
朱明华非常激动,那双脏手已经把乔云深的衣服弄的相当不堪。
车内的庄清和乔镇远见他一直不过来,庄清下车来察看,乔云深马上对朱明华说:“你先走吧,明天我来这里找你。”
“你没骗我?万一你没来呢?”
“云深,这是怎么回事?”庄清问。
乔云深皱眉,从自己的皮夹里抽出了一张名片:“赶紧走吧。”
朱明华得了名片,嘿嘿一笑,瘸着腿儿终于是走了。
庄清走到乔云深身边问:“云深,他是谁?讹你了?”
“没,他不去医院,我担心他有事,万一真有什么,让他给我打电话,庄姨,上车吧。”
庄清虽然觉得狐疑,可到底没说什么。
把乔镇远在家安顿好,他就接到了检察院打来的电话,有人告诉他,容铭远的案子撤销了,而谢明权,已经被检察机关收押,等候审讯。
“什么?”乔云深不敢置信,“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
那人不知说了什么,乔云深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张云飞又打电话来跟他报告:“云深,我们给容铭远提供的那批布料,没出问题。”
“我不是叫你安排好的吗?你不是说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吗?”
张云飞抱歉:“我确信我百分百是安排好了,但终究,可能出了些纰漏。”
乔云深显得很焦躁:“你等着,我现在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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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关于容铭远打人事件,也出现了逆转性的变化。
网络上那些对于容铭远的指摘,似乎都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了,舆~论的矛头都在一时间转向了至今尚未清醒的谢明文。
更有权威医学专家指出,谢明文之所以会昏迷不醒,其实错并不在容铭远,他只是恰好给了他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阳穴,导致他脑子里的一个血管瘤爆裂了,所以难以清醒。
谢明权早就知道自己弟~弟这毛病,可为了栽赃嫁祸容铭远,才死死咬着他不放。
谢明权同时还涉及贩卖毒品,走私赃物,早已被检察机关盯上,现在有了充分的证据,自然是要一网打尽的。
苏染不停的刷着页面,看底下大量的评论,完全把容铭远推上了受害者甚至是为民除害的高度,顿时觉得,大众的嘴巴真的太厉害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真的太对了。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娇喝,打断了苏染的思绪,郑佳人袅袅娉婷站在那里,这一次脂粉淡雅,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水灵与淑女的味道,比之前,收敛许多。
苏染站起来打招呼:“郑小姐。”
郑佳人咳嗽一声,微微仰着下巴:“我来找容铭远的,给我通报下。”
“请问有预约吗?没有预约的话……”
“我出了这么大力,你总得见见我表示下感谢吧。”
“今天这件事情,是你做的?”
郑佳人骄傲的点头:“我回去仔细想了想,我觉得其实你说的也蛮对的,现在容铭远欠我这么大人情了,总该见我了吧。”
苏染还未开口,容铭远已经笑着从办公室出来:“郑小姐哪里话,我向来都是很高兴见到郑小姐的,只是郑小姐向来交际多,我也不好叨扰。”
“呵,容铭远,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也算出神入化了,不过无妨,我喜欢,怎么样,陪我看场电影该赏光了吧。”
容铭远抓头:“我恨很想跟你去,但我想起码得经过我太太批准吧。”
“你太太?”郑佳人的秀眉高高蹙起,“莫千语?不是早有传言跑了吗?”
容铭远摇头,搂住了苏染的肩头:“我的太太,从来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