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师,我们马上就要上课了,您有事儿就先忙去吧。”眼看着白志飞已经和自己聊了十来分钟了,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江雅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可眼底已经露出不耐烦的意思了。
江雅容貌出众,又是单身,而且正经是教育局的一个小有实权的干部,这些优秀的因素集于一身,追求她的青年才俊自然不在少数,白志飞就是其中的一个。
白志飞今年三十出头,论年龄要比江雅大了将近十岁,但眼界自视甚高的他,一直没有结婚,直到遇到江雅,才顿时惊为天人,展开了疯狂的追求。这段时间江雅又经常用文化馆的场地训练文艺队,也给他提供了大好的机会,每次江雅过来的时候,白志飞总会有各种借口在场,明里暗里也向江雅表达着自己的情意。只不过江雅似乎对白志飞不是很“感冒”,虽然没有明确拒绝,但却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希望他能够知难而退。但白志飞似乎是丝毫没有这样的觉悟,仍然每天追得火热。
白志飞敢追江雅,自然也是有底气的。他老爸是县委常委、主管教科文卫的副县长,这要放在后世,起码在阜安县境内,算得上是一个**的“官二代”了。对于江雅的身份,白志飞自然也门清,不过市委宣传部的常务副部长,跟自己老子的地位相比,也是差不多的,所以江雅的身份并没有能够让白志飞“知难而退”,反而更让他心里感觉良好,觉得两个人是“门当户对”。
坊间还有传言,江雅的这个教研室副主任,背后也有白志飞的努力,当然是真是假就无从考证了。反正在追求江雅的众多才俊中,白志飞是最被大家看好的一个。家庭环境好,本人又有些才气,虽然年龄大了一点,可也并不是不能接受,许多人都十分看好这对姻缘。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江主任讲乐理课,我也正好长长知识,不妨碍你们吧。”白志飞虽然嘴上客气着,屁股却已经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而且正坐在了刘宇凡的身边。
刘宇凡察颜观色,自然早就发现了江雅对这位“大叔”不感冒,心里不由得暗自好笑,心道这位的脸皮还真够厚的,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他还好意思赖在这里不走。
“白老师,今天的乐理课不是我讲,是我的学生,我也就是旁听一会儿就走。”江雅有些无奈,这个白志飞看上去挺讲道理的,可一到了自己面前,就像块牛皮糖一样烦个没完,实在是让自己头疼。
“哦?你的学生讲课?谁啊。”白志飞有些意外,他原以为是江雅讲课呢。这也难怪,让一个学生来给学生讲乐理课,起码这样的事白志飞是没见过。这可不像语文数学,聪明的孩子还能讲得差不多,乐理那东西别说小孩,就算自己正规科班出身的,也是学得半通不通的,只懂得一些基本的东西。因为乐理实在是枯燥,太抽象,几乎没有几个学生愿意潜下心来研究它,基本只要学得够用就行了。
“喏,就是坐在你边上那个。”江雅说着,转身对刘宇凡说道:“宇凡,时间差不多到了,你开始吧。”说完,她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虽然说课刘宇凡来上,可这第一节课,江雅自然要前来坐镇,要不然刘宇凡一个学生,恐怕压不住这些和他差不多的“文艺尖子”。
“好的江老师。”刘宇凡笑着说道,随即拿起了桌子上的笔记本,站起身来,不顾旁边一脸不可思议神情看着自己的白志飞,大步向讲台走去。
台下的二十多个学生,刘宇凡大多认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艺术队的成员,之前的集训,刘宇凡已经和他们认识了。还有几个生面孔,估计是和江雅学习钢琴的,刘宇凡就不是太熟悉了。
将教案翻开,刘宇凡环视了一圈下面的学生,只见大家都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显然也是没想到乐理课居然会由这个和他们差不多的小孩子来讲。那些曾经和刘宇凡一块儿训练过的孩子们还好说,之前见识过了他的厉害,心里面还都是比较服气的,没见过刘宇凡的几个孩子,在经过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后,神情便转为疑惑和怀疑。听说乐理可是很难学的哎,这么一个小孩子,能厉害到什么程度?居然敢讲乐理课?
“大家好,我叫刘宇凡,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上这节乐理课。”刘宇凡说着,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是用工整的楷书写的,很漂亮,很大气,丝毫不像是一个孩子的笔迹,只这一手字,刘宇凡便小露了一手锋芒,让那些学生们微微收起了轻视之心。这个“小老师”气度不凡,又写得一笔好字,看来肚子里有点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