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容啊,你想得太多了!”如锦半晌终于还是憋出这么几个字。
苏昔容的幻想戛然而止,如锦才把那些问题一一道出来。
苏昔容越听越震惊,最后忍不住低声说道:“你真是个做生意的天才,怎就偏偏被高墙大院给困住了呢!”
如锦抿唇。其实这些最基础的。也是她以前只要去绣坊,萧逸便有事无事的说这些。听得多了,就算再蠢再笨的人,也知晓里头的道理,何况她现在还不蠢呢。
苏府的马车是上好的配置,不管是从车厢,还是到车轴,车轮。再到最关键的马匹,精打细磨,精挑细选。虽然在马车上坐了一个时辰,却没有丝毫的颠簸,如锦和苏昔容也不觉得累。
如锦便听苏昔容小声的嘀咕道:“谁跟我说坐古代的马车是受罪,我就跟他急,这哪里是受罪,明明是享受嘛。”
直到到了定远侯府,苏昔容仍旧对那厚实的坐垫念念不忘。
如锦还好,没有苏昔容这般夸张,不过在进定远侯府的时候,仍旧忍不住多看了那一辆马车几眼。
定远侯府的大门跟苏府的大门差不多,朱红色的,至少以肉眼来看,这扇大门跟苏府的大门面积差不多。
门口有老管家在一旁迎客,自然还有一个书生模样的账房拿着笔墨。
老管家见是苏府的三太太来,赶紧迎上来,笑眯眯的说道:“许久不见苏家三太太,三太太安好!”
“老管家客气。”三太太淡淡的说道。
如锦站在三太太身边,瞧着三太太跟定远侯府老管家熟稔,自然没有出声打扰。
待唠嗑了三两句,三太太才拉着如锦的手说道:“这是府上的少奶奶。”
话音还未落,老管家便作揖道:“苏大少奶奶安!”
如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似亲和,却透着疏离,老管家自不在意,便问道:“老太太近日身子可好?我家老侯夫人方才还念叨着老太太。”
“老太太身子骨还好,只可惜近些日子府中添了些事情,没能过来,这不,便让咱们这些小辈全都上门,就怕老侯夫人心里头埋怨咱们家老太太。”
说着,如锦从随从手中接过礼单递到老管家手中,老管家的眼角微不可见的跳了一下,今日之事,竟是这苏大少奶奶做主。
礼单是如锦递出去的,在外人眼中,自然是如锦做主。
定远侯府门口的人很多,七品芝麻官到一品大员。商贾之家到皇亲贵族都有,还没有进去的,自然就瞧见了这一幕,心里头对陈如锦的评估也就高了几个档次,至少见了这位苏府少奶奶,不能得罪了。
老管家接过礼单,打开,清了清嗓子吼道:“理国公苏府送玉如意一对,春带彩手镯一对,喜上眉梢屏风一架……”
老管家念礼单这会儿,三太太便携着如锦和昔容一同进了府中。
定远侯府今日来的人络绎不绝,好在苏府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世家,刚进府便有丫鬟带着进了内宅。外头毕竟是爷们儿说话聊天的地方,待会儿也只有老太太坐在大堂里头,由晚辈们拜寿的时候,太太小姐们,还有老爷少爷们才能同聚在一起,等拜完寿,太太小姐们也会跟着老侯夫人进内宅用饭。
倒不是什么男女之防,实在是男人们谈的话题永远都不是女人们喜欢听的,各家的太太们还不如拉着自家的姑娘或是未成年的小公子去内宅聊聊天,说说话,顺便让孩子们多多的接触,指不定就把婚事给定下了。
寿宴还没有开始,老侯夫人没有出面,在正屋里头歇息,屋子里有不少老姐妹,至于年轻一辈的,老侯夫人竟没有让一个进来,是以那些年轻的太太小姐们,还有小公子们,便在花厅里头。若是有几个坐不住,喜欢玩耍的,便同了定远侯府上的小公子,小姐们去花园里玩。
就算现在外头天冷得紧,也打消不了孩子们出去玩耍的热情。
三太太携了如锦和昔容进来,总归得去正屋里跟老太太拜寿。毕竟两家老一辈的交情在那里。
不过今儿是以如锦为主,三太太也没有如往年那般抢了如锦的风头。
三太太进正屋的时候特意先让了一步,如锦也没有推辞,毕竟是在外头,用老太太的话,天大地大,也比不过苏府的脸面大。
如锦被丫鬟领进正屋,就听到里面的笑声,走过一个多宝格,如锦便瞧见正坐上的妇人白发苍苍,却面目慈祥,跟苏府老太太相比,可以说面目太慈祥了些。
“理国公苏府少奶奶给老侯夫人拜寿!”丫鬟的声音清亮,屋里头的笑声渐渐的小了下来。
如锦走到中间,瞧着一屋子或白发苍苍,或头发花白的老人,便觉得肩头有些沉。丫鬟很快就给三人在地上备好了蒲团。
如锦先一步跪在地上说道:“理国公苏府陈氏给老侯夫人拜寿,祝老侯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完,还给老侯夫人磕了头。
这番认真的模样竟跟定远侯府的子孙给老侯夫人拜寿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本来如锦还觉得自己这番作为会让老侯夫人不高兴,心中忐忑不已,却没想到老侯夫人竟这般接受了,显然她跟苏府老太太的关系已经达到了如亲姐妹的地步,在老侯夫人眼中,老太太的后辈也是她的后辈,拜寿的时候自然该行晚辈礼。
如锦这番作为却是把三太太吓了一跳,不过在这么多长辈跟前,三太太硬是开不了口,只能不露痕迹的扯了扯如锦的衣角。
“乖孩子,起来吧!”老侯夫人的声音温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