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是和离的,那就没有犯七出的任何一个,如锦的长相又不差,还是杨家的外甥女,又学了医,听说女红也极好。这样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当然会有媒婆上门提亲。
至少在不少人眼中,如锦却是属于蕙质兰心。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以前苏家这么大一个宅子都没有出过错,肯定持家有道。不就是嫁过人么,这有什么。家宅安宁才是最重要的。
是以,如锦有了朋友是好事,却惹了媒婆上门提亲这个麻烦。
如锦再一次拒绝了一个媒婆上门提亲。
不管这个媒婆把男方吹得多么好,如锦还是绝不手软的让尔英把媒婆请出去。
“夫人,你这是故意的吧!”尔云忧愁的看着媒婆离开的身影。
如锦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了尔云一眼,说道:“我哪里有故意!”
“你若不是故意的,那就该在府上好生待着,就算是有闺中好友,也可以请到府上来小聚。你的名声也用不着传出去啦,难道您忘了在苏府的时候,老太太教您的规矩?女子要矜持。”
“噗……”如锦听到尔云最后一句话,突然呛了一口水,赶紧用帕子擦了擦嘴上的水渍。
尔云却用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如锦,说道:“您越来越不矜持了,没了做苏府少奶奶时候的端庄,竟喷了一口茶。”
“尔云啊!咱们现在不是在苏府,我这种身份的,就算将来再嫁,也绝对不会嫁到苏府那个高度去。端庄不端庄的,都是融进骨子里了,你就莫要担心这个问题。咱们只要持家好好过日子就是。”如锦碎碎的说道。
尔云摇头,依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如锦。
如锦拿方帕擦了擦额头,果然 她实在是太会骗人了,竟然连尔云都觉得她应该是个端庄的富家奶奶模样。
难怪外头那些人会觉得她是个蕙质兰心的人。
可再怎么,也只有她自己心里头清楚,自己也就是回女红,会看账本,跟蕙质兰心差了十万八千里。
尔英把媒婆送走之后就回来了,哀怨的看着如锦说道:“夫人,咱们府上隔三差五的都有媒婆上门,你不烦,我和尔云也烦得很。若不是你故意把名声传出来,哪里会有多少人家主动让媒婆来咱们府上说媒。”
尔英用眼神控诉如锦,好歹都是嫁过的人了,竟然还比未出阁的姑娘吸引人。
如锦只是笑了笑,她还没有蠢到弄得宁波城人尽皆知的地步。
“可有小报?”如锦问道。
尔英从袖子里拿出来,说道:“方才送媒婆出去的时候,就在街头买了一份。夫人,您看这小报做什么?宁波城就这么大一块地,今天发生的事情,过两三天就知道了,何必使银子看小报。”
“上面除了宁波的事情,还有京城的事情呢,你看这里……”如锦把小报稍稍偏了一点,说道:“上面说皇上要减赋税!还是全国都减!”
如锦细细的看下去,却突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叶家被抄家了?”
“什么?”尔英和尔云同时开口。
叶家怎么可能被抄家!
如锦赶紧仔细的看下去,竟然是叶贵妃亲自向皇上告罪,说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叶大人贪污受贿。皇上念及叶贵妃识大体,只抄家,没收叶家家产,把叶大人革职。
可是,叶家的绣坊怎么办?
她的画绢坊还跟叶家合作啊,若是被叶家牵连,那不是连老本都赔进去了?
“尔英,你给京城那边写信去问一下情况!”如锦赶紧吩咐。
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情,姚大哥竟然没有写信过来告诉她。她的画绢坊也只有两家,成都府那家生意好,做得也大,但她离开了成都府之后,就没有花大量的精力和金钱去弄那家店。反倒是京城的画绢坊花费了不少的血汗进去。怎么能说被牵连就被牵连。
“等等,不用写信了!”如锦却突然叫住尔英。
她刚才实在是太着急,竟然忘了画绢坊除了跟叶家合作,还跟定远侯老夫人保持着好关系。定远侯老夫人绝对不会看着画绢坊出事吧,不然老夫人就得不到新式的绣品。
如锦不是托大的人,这么重要的事情,既然宁波的小报上都登上了。显然画绢坊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姚大哥也会写信,信件肯定已经到了宁波。她没有收到信,就是最好的消息。
“过几天看看有没有京城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