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i,众人从通州上船出发。此去福州,千里迢迢。差不多要二个来月的路程。
京城中的兰芳国人,现在也就只留下了刘振华主仆等五人,而刘盛芸则更为简单,只有两个护卫随行,一帮人的出行倒也算得上轻车从简。
从南洋来大清di du时,是从海上直接航行至天津大沽口,所以这次内河航行,倒也让见惯大海的可欣感到别有一番情趣,一路上沿河观景,处处对她都是新奇的景致,兴奋非常。
只顾离开的刘振华等人并不知道,从他们走出京城宅院的那一刻,就有一帮载滢贝勒派出的侍卫,紧紧的吊在了他们的身后。
因这一路都是水路,又是漕运的主道,河上往来船只众多。经过的也大都是富庶繁华之地,那些心怀不轨的跟踪之人,一直都未找到合适的下手时机与地点,只好一路跟了下去。
晓行夜宿,倒也不赶时间,一路上走走玩玩。耗费了月余时间,终于抵达钱江。众人离舟上岸,骑乘着由刘盛芸出门去官驿弄来的马匹,还专门雇了辆蓬车让可欣乘坐,众人纵马奔行在官道上。
这天,时近黄昏,在仅能并排行驶两辆马车的官道之上,刘盛芸微微勒马与刘振华并骑而行走在队伍的中间,前方是他的两位护卫开道。
“贤弟,累坏了吧。这一路上都还算平坦。穿过这道山谷后,前面就是今晚的驻地浙南的大门苍南县。但明ri再往前就基本全是山区,福州也已经近了。只需再有四、五ri路程,咱们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在他们的身后,跟着的是一辆马车,蓬前辕后歪坐着小丫头可欣与驾车的车夫,刘猛与另外两个护卫一左一右一后守护着队伍。
“呵,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浙南闽东多山地,往ri只在书本上见过记叙。今ri亲身至此,亲眼得见,果然如此,古人诚不欺我也!”
两世都是第一次来到此地,凉爽的山风吹过,让刘振华的疲惫全消,竟在马上摇头晃脑拽起文来。
“噗,少爷说话好酸哦。”坐在车辕上的可欣兴致不错,嬉笑着毫不留情面的鄙夷假扮斯文的少爷。
刘振华故作恼羞的回头瞪了可欣一眼,还未偏过头来。耳中就听见一阵阵“嗖,嗖……”的箭矢破空声,抬眼就看见一波接着一波的羽箭,从前方的山坡林中飞she而来。
“不好,前面有埋伏,两位少爷小心,赶快往旁边树林里跑。”刘猛抽出腰刀,劈砍拨打着迎面而来的箭支,纵马上前挡在刘振华与刘盛芸两人的前面。
“希律律”,“啊!......”马的嘶鸣声中夹杂着护卫的惨叫声响起,队伍最前方刘盛芸的两个护卫,其中一人挥刀格挡箭矢不力,连人带马被七八只箭矢同时she中,浑身是血倒在了官道的zhong yang。
护卫的牺牲,为刘盛芸与刘振华争取到了时间,刘振华一拨马头,冲到篷车的旁边,快速伸手,一把抓起呆怔的可欣,催马奔向官道左边的树林。
跟着老爹刘铭传参加过抗法保岛战争的刘盛芸,也不是文弱书生。一带缰绳,双腿一夹马肚,紧跟在刘振华的身后。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那被吓傻了的马车夫成了被箭矢she中的第二个人。趴在车辕上不知死活。拉车的两匹马背上也被she中了几箭,虽暂时还要不了命,但伤痛让健马慌乱的不停嘶鸣着,拉着蓬车直往前奔。
这年月不太平,出门基本都是人人带着家伙。刘振华等人除了可欣丫头外,都是腰挎钢刀怀揣着短枪、火铳。
护在队伍后面的两名兰芳国护卫,因前面有马车的遮挡,倒也未曾被箭矢威胁到。此时刘盛芸仅余的那位中年护卫,也边挡边退,在林中与大家会合在一起。
“赶紧下马,骑在马上目标太大,更容易受到攻击。”刘盛芸的经验老到,冲入树林后就赶紧招呼大家不要待在马背上。
刘振华跟着跳下马后,轻拍怀中在簌簌发抖的可欣后背。安慰道:“欣儿别怕,有少爷和你猛子哥在,谁都伤不了你的。”
可欣被刚才护卫的惨叫与血腥的场面吓到,此刻都还未回过神。只机械的点着头,眼中全是惊惶之se。
刘盛芸让几人隐蔽身形,对身旁不远处的刘振华说道:“贤弟,看这些贼人攻击的狠辣方式,完全不像打劫钱财的盗匪。倒像是专为取我们xing命而来的。就是不知道是我招来的仇家,还是你们惹出的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