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薄冰心里咯噔一下,骤然清醒,就像是受惊的鸟儿一样,惶恐不安地推开墨隽。
墨隽面上一脸坦然揽着薄冰的腰,轻轻舔一下唇角,抱怨道:“迟点出事,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薄冰的脸却红得像夏日里的粉荷,颜色煞是粉嫩,却还是比不上她红肿的双唇明艳动人,那颜色鲜红得似是要滴下来似的
小家伙却不管那么多,走上前,硬硬要挤在两人中间,抬起一双小手把墨隽推到一边,大声地叫道:“爸爸,走开,不许你再碰妈咪。”
程如素嘴角抽了抽:“小子,你反应迟了点,嘴唇都吻肿才行动……”一张不限金额的钻石卡已经摆到她面前。
接过钻石卡,程如素欢呼一声后,把相机往墨隽怀里一塞,却故意板着脸道:“你这份安慰奖不错,我勉强能接受。”其实她早就在时装杂志上看中几套衣服,正想着怎么着才能让薄冰帮她买单。
背对着一家三口时,程如素咬咬嘴唇,如果只能这样相处,也很不错。
目送程如素离开后,墨隽回过头面对眼前的一对母子,薄冰除了嘴唇依然红肿外,神情已经恢复正常。
儿子则贴在薄冰的腿上,一脸倔强又戒备地看着他,眼眸中充满了敌意,还有一些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有过的情绪。
“宝贝。”墨隽伸手想摸摸儿子的脸。
“哼!”小家伙冷哼一声,别开脸道:“不要碰我,我被坏人绑架的时候,你都没有出现,我以后再不会要你啦。”说完眼圈时里面红红的。
薄冰惊讶地用手捂着嘴巴,低头看着儿子倔强的眼神,原来儿子跟她一样,虽然嘴巴上不说,其实心里面一直记挂这个男人,他不只是已经活在他们的生活,还一直活在他们的心里。
墨隽蹲下身体,双手扶着儿子的肩膀,面上露出一丝笑意:“谁说爸爸没有出现,明明是小明只顾着看别人的裤子没有拉上拉链,没有看到爸爸也一直在厂房里面,不过,宝贝那天真的很勇敢。”
其实每天在儿子上学、放学的时间,他都会守在幼儿园外面,远远地看着他们,默默地在暗中守护着他们。
玛沙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他也正开车跟在绑匪后面,当时他清楚地目睹了整个过程,担心绑匪会猴急跳墙伤害儿子,不敢靠得太近。
“真的?”小家伙扁着嘴问,眼眶中泪水在打转。
“当然,爸爸什么时候骗过宝贝。”墨隽面上的笑容格外温和,他了解儿子,儿子的坚强全部装出来的。
“爸爸,幼儿园小朋友说没有爸爸的孩子才跟妈咪姓,人家不要当没有爸爸的孩子,人家不想一直让佳佳帮我出头,打跑那些小朋友,人家想要别的小朋友都知道,我是有爸爸的,还是最帅的爸爸……”
小家伙一边说一边哭,说着说着,已经哭得没有声音,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不停地流眼泪。
墨隽手臂一伸,把儿子抱入怀中,儿子的懂事让他感到心酸,儿子的难过他也是感同身受。
当年他也跟儿子一样被人讥讽是没有爸爸的孩子,被排斥,被欺负,他太懂那种感觉,心里面渴望着关怀,却又不得不竖起刺保护自己。
就像是一只刺猬,不会有人懂得他们心里面的悲哀。
就像是蒲公英的孩子,没有选择权利,可是无论怎么卑微他们都在努力地成长。
只是没有人会知道,在这个成长的过程中,他们将会付出比别人多出无数倍的努力,承受着比别人多出无数倍折磨、苦难。
薄冰站在旁边,默默看着父子二人,眼圈里面也红红红的,比起他们父子二人,她的人生或许更苦,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但是无论生活有多么困难,受过多少伤害,她一直倔强地活着,她不相信命运,她相信只要努力拼搏,幸福一定离她不远。
墨隽抱着儿子站起来,看着薄冰的眼睛,抬起手轻轻拭去眼角上的泪水:“我从没见过我的父亲,从小在墨园长大,我妈总是在忙部队的事情,虽然奶奶和爷爷都很疼,可是我从来没有家的感觉,直到遇上你们母子俩,每天下班回来看到你们,我才有家的感觉,我才知道自己要为什么而努力。”
长臂微微一用力,墨隽把薄冰也搂入怀中,继续轻轻道:“我知道我做得还不够好,可是我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等过段时间,我妈不再是军区副司令,我们一家人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在一起,我保证我妈跟其他墨家人一定不同。”
说这话番时,语气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薄冰却敏锐地察觉到墨隽有事瞒着她,眼角余光马上冷冷地斜着墨隽。
墨隽被薄冰盯着得有些发毛,无奈地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其实是我舅舅,他一心想维护手中的权利,小时候他用来我威胁我妈,让我妈不得不继续留部队效力,等我长大后,他又故技重施用我妈来威胁我。”
这些事情薄冰一听就清楚,部队的拉练看似是简单,可是那次都会有伤亡,想制造一个小小的意外是易如反掌。
“所以,在你妈没有回来之前,你必须顺着你舅舅的意思。”
薄冰眼眸中露出一丝无奈,可是她明白墨隽心中比她更无奈,那是他的亲妈,他不能不管,就像她不能不管儿子一样。
墨隽摇摇头,神秘地一笑道:“眼下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墨蒹私自挪用十八亿的工程款,以目前国内严峻政治的形势来看,舅舅不会也不敢冒然拿出十八亿来,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他,他一定会问我要的,只要他开口我就会用这十八亿来换回我妈自由,至于其他的罪名,法院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
薄冰听到这番后,看着身边骄傲的男人,很难想象他其实暗里却一直处处受制于墨青云。
那种不能完全自己的感觉,既陌生又有淡淡的熟悉感,仿佛她以前也过着这样的生活,这种生活离她既然遥远,似乎又很近。
抬起头,看着墨隽真诚的笑容,薄冰轻轻地点点头表示默认。
墨隽在她唇上啄一下:“走,刚下飞机就过来找你们,我得到酒店好好梳洗一番,然后再好好游玩一番,这个充满了浪漫气氛的国度。”
薄冰淡然一笑。
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的立场,他不会再偏帮墨家。
只要他脱离墨青云的控制,从今以后他都一直在站在她身边,跟她一起共同维护这个好不容易组成的家庭。
回到酒店后,墨隽放下儿子直接冲入浴室,薄冰也不以为然,这个男人跟他们一样,也有一点小小的洁癖。
片刻后,就听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薄冰在外面给儿子换了一身小西装,戴上漂亮的领结,准备一会儿出去吃饭。
刚换衣服,就听到浴室里面的男人大声叫道:“Ice,我没有带行李,你出去帮我买几套衣服,我穿什么尺码你知道的,还有别忘了买背心、内裤和袜子,牌子你都清楚。”
薄冰瞬间有种崩溃的感觉。
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无奈地看一眼小家伙:“宝贝,你记住咯,爸爸没洗澡出来之前,不管是谁来敲房门,你都不能开门。”
小家伙马上乖巧地点点头。
酒店附近的时装内,薄冰一边替墨隽挑选衣服,一边在心里抱怨:“这个男人,刚才回来的路上为什么不买,非要这个时候让她帮他买。”也幸好酒店附近就有不少品牌时装店。
走了几家店后,薄冰总觉得一直有人在暗中跟着自己,可是回过头一看,除了一个同在挑衣服的男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虽然好几次回头都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不过为免节外生枝,薄冰只好按照墨隽平时的喜好,挑选三套衣服后就赶回到酒店。
快到酒店时,由于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一个男人身上,手上的东西哗啦一下全都掉在地上。
薄冰心里被吓了一跳,明明一路上都在刻意避着人,倒地上的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一下就撞上。
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白种男人正趴在地上,薄冰眼眸中一沉,连忙后退几步,用法语道:“对不起、对不起……”态度十分的的诚恳。
白种男人甩甩摔痛的手,用英语说了一句粗口,从地爬上起来道:“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有什么用,你撞到我,一句对不起就算数吗?你不给给我一笔钱作为补偿,就休想走。”
路上行人一看情形,就知道是有好戏看。
面前这个男人是这个条街上的老惯犯,一看到对方是单身女子,打扮又不错的话,就会故意撞上人家,借机敲诈对方一笔钱
薄冰听到白种男人的话后,唇角边露出一丝冷笑,没想国外也开始流行碰瓷,悠然把地上的袋子收拾好,举到男人面前:“这些都是我新买的衣服,每一套价值都不菲,现在你把弄脏了,你要是不赔偿我的损失,你今天也休想走。”
围观的人一听不由乐了,从来都是这个老惯犯威胁、敲诈别人,不想今天却被别人敲诈回来,不由暗暗偷笑。
白种男人面上一怔,抬起手用拇指揩了一下鼻子,说了一句英语粗口,不过他怕发音却不是很纯正,薄冰一时间无法辨别他是那一国的人,只见他拔出一把军刀,左右手交接着把玩,一脸凶狠地道:“小妞,你有种,要么给钱,要么把命留下。”
薄冰瞟一眼对方手中的军刀,眼眸中露出一丝冷笑:“想要我命的人很多,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把我的命留下。”话音还未落尽,抬腿往白种男人的要害处一脚踢出。
白种男人正潇洒地玩着军刀,没想到对方居然敢动手,一时没有防着被薄冰一脚踢得水平飞出去,然后像青蛙了一样趴在地上。
军刀也随之跌落地上,而且恰好落在他手边。
想都没想,白种男人就伸手去拿,却被一只高跟鞋连手带刀一起,狠狠地踩在地上。
白种男人顿时张大嘴巴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刀,拼命想拉出自己的手,却被薄冰死死踩地上,一动不动。
薄冰抬起长腿,一个转身横扫,把对方一脚扫到一边的墙上,再狠狠地摔在上,再也爬起不起来,只能冲着薄冰翻白眼。
看到这么不经打,薄冰优雅地走过去,从上面俯视着男人道:“是我赔钱给你,还是你赔钱给我?”眼眸内露出一丝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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