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让吾感到无奈的是,陛下非但没有制止,反而似有允诺之意,难道非要闹的天下不得安宁不可吗?”
奚涓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坚毅,面容之中多了几丝恼怒之意,言语中满是咬牙的无奈和悲愤,有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面对如今这样的局面,她只感觉一阵阵的疲惫。
“还请将军勿言,小心隔墙有耳!”奚涓的失态让付岩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即劝解道:“张远虽为将军属将,但乃是异人,其心亦异,举止动作皆有异心,当以稳为主……!”
“你的意思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啰?”奚涓目光如寒。紧盯着付岩。
付岩冷汗刷刷的流了下来,往日奚涓尊称他为先生,此时他却感觉到一股切身的寒意,再也不敢有意思的翩然之意,低着头道:“臣下不敢!”
“哼!”奚涓冷哼一声,没有在为难付岩,反而看向陆争,道:“陆先生,你以为呢?”
“当据理力争!”陆争偷偷看了一眼付岩,心里轻叹一口气。暗道:‘明知大将军乃是一个护短之人,却还在大将军面前让大将军放弃自己属将,岂不是自讨没趣!’
奚涓的脸色总算放缓一些了,问道:“何出此言!”
“而今蒙人觊觎,国内大乱未熄。岂能寒了属将之心!”陆争并没有多说,但每一字每一句都经过仔细斟酌。有理有据。三句话却道尽了汉王朝局势。
意思也极为明显,如果这个时候动张远,且不论张远会不会反抗,单单是寒了其他人的心,就足以让原本便不占据多大上风的优势一下子跌落谷底,将士无战之心。到时候元王朝的大军进攻过来,这个责任谁来负?谁又能够承担的起来?
奚涓听言之后,并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道:“我明白了。先生们请下去休息吧!恕吾无法相送!”
“臣下告辞!”付岩,陆争齐齐松了一口气,奚涓给他们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呀,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们是一刻也不想享受了,说完之后便退了出去,当退出大殿以后,相互对视一样,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些许的无奈。
“都下去!”奚涓沉默的坐在那里,呆呆的有些愣神,旋即挥退了守卫在大殿的士卒,等整个大殿彻底空荡荡时,奚涓的心也跟着空荡了起来,这些日子,朝堂之上的形式变化莫测,原本以为与她无关,可谁料还是波及到了她。
更让奚涓无奈的是,张远!
“说到底,还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奚涓满是复杂情绪的想着,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该有的念头——狡兔死,走狗烹!
“该死!”奚涓低声骂了一句,把那个念头抛掷脑后。
这段时间,随着刘邦坐稳了皇帝宝座,开始着手清除异姓王,而这也给其他武将很大的震荡,都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但毕竟没有波及到他们。而且,他们相信自己也是整个王朝的支柱,刘邦为了统一整个天下对异姓王动手,但不会对他们动手。
所以,整个汉王朝似乱实安,但是影响肯定是有的。
长安,一扫乱世喧嚣,初显盛世繁华。
青翼蝠王韦一笑一身黑袍裹身,带着连衣帽遮住了面孔,慢步穿行在长安城中,目光透过遮帽扫视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断穿行,叫卖声远远的便传了过来,韦一笑露出了一丝笑容:“不愧是曾经的南长安,秦始皇的副都!”
在历史上秦末汉初,长安其实是秦都咸阳的一个乡聚,是秦始皇嬴政的兄弟长安君的封地,因此被称为“长安”。
汉初,高祖刘邦下诏,相国萧何主持营造都城长安,开启了汉帝国的宏大基业。
而今,汇聚中华历史上各大王朝于一地的远征,自然不可能如历史上那般,而长安亦如历史上那般的繁华,异人的到来更拉动了整个王朝提前进入到盛世,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百姓似乎忘却了不久前那久经不熄的战争。
不知不觉中,韦一笑越走越偏僻,原本拥挤繁华的街道变得宽敞,一座座庞然大物般的府邸从两边出现,透过那昏晕的光线,更添了几丝的寂寥。
避过又一路的穿行而过的巡逻士卒,韦一笑如走在自己家中一样,似慢实快的走在街道上,很快,他在一处府邸前停了下来:“就是这里了?”
韦一笑抬头看了一眼灯笼照亮,写着‘吴中侯府’几个小篆的匾额。
‘既然到了,那就不耽误时间了,这段日子我这老胳膊老腿可是跑细了一圈,等有时间多收几个徒弟接替一下,在这么下去,非得把翅膀都折了不可!’虽然这么想着,韦一笑却含着笑意,显然他对如今的生活很满意。
呼啦~!!
一声衣服震动声,韦一笑已经消失在府邸门口,不过几秒钟,远处便有一行巡逻士卒从转角处闪过。
“啧啧,好大的府邸,听说此人曾是项羽的马童,却卖主求荣出卖项羽封了侯爵,最终自己把自己给吓死了,真真是项羽的威名太盛,还是此人就是一个草包!”吕马童府邸防御虽严密,可并没有真正的高手,对擅于轻功的韦一笑来说如履平地一般,借助房屋屋顶,韦一笑如一只黑夜中的鹰一般转悠了半天,巡视这灯火通明的府邸。
很快,韦一笑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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