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狂风从城墙上吹拂而过,鬼哭狼嗷声来的虚无缥缈,似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似乎在身边响起,那刺骨的寒风透过铠甲和衣服的点点缝隙接入到肉。
曾一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看着漆黑的夜空,他哈了口寒气,小心翼翼的从腰间拿出一个铁制小扁壶,扭开盖子,抿了一大口,感觉到一股炽热从喉咙里进入肚中,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寒冷被驱散了。
“呼!”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寂静的城墙上响起一阵金属声,曾一帆咕噜咕噜的胡乱抱怨道:“还是这二锅头够味儿,就是太少了,太贵了!那些个家伙可真够狠的,连自己人都要宰一刀,十两银子一壶怎么不去抢钱,要不是天寒地冻的主公特意批准了一批,俺一夜下来非得冻出个冰窟窿不可!”
“就你小子多嘴,有的喝还那么碎,抢钱那有这么快!”曾一帆身边的伍长阚良翻了个吐了口白气,翻了个白眼,道:“好好站岗,在过一个小时就该换岗了,打起精神来!”
“是!”曾一帆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句,旋即醒悟过来,道:“伍长,我说你能不这么刻板行不,以前还挺好说话的一个人,自从升任了伍长以后,就跟什长一个样了,是不是每个人升官了都这样,俺娘怎么说来着,这是当官的该有的样子。要我说,这样真累……!!”
阚良无语。暗叹自己不该跟那小子说话,他就是屁多话多的一个家伙,越跟他说他就越起劲。说一句能扯出老长老长的东西来。
“我说大牛,你能不能别那么多话,半夜里守城已经很辛苦了,再听你没完没了的说,那就更辛苦了!饶了我吧!”这时,曾一帆另一边的郑全的抱怨声响起。
“全哥儿。我告诉你,别人想让我说我还不会说呢!”曾一帆不以为许,碎碎叨叨的反驳道,听得郑全白眼直翻,只听曾一帆接着道:“话说,我们这些预备役的也真够苦命的,他们那些正规军大爷在军营里享受睡大觉。却让我们在这次半夜守城,等过些时候还得和那些蛮子拼命……!!”
“我说,大牛,你别说话了成不?”终于,阚良受不了了,低声咆哮着说道。声音中满含着怨气,自诩察言观色的曾一帆这回没有识相的闭上嘴,而是瞪大了眼睛指着一处黑暗,结结巴巴的道:“敌……袭!”
“什么敌袭,那里来的敌人!”郑全目光看向城外。到处漆黑一片,星光黯淡。那里来的一个人影。
“不,不会看错的!”曾一帆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十分肯定的道:“我绝不会看错的,我这算眼睛不敢说黑夜如白夜,但是却看的比你们更加清楚!!刚刚我明明白白的看了一个人影冲过,绝对不会有错!!”
“伍长!”
听着曾一帆异常肯定的话语,郑全心里不免开始打鼓,不由的把目光看向了阚良处。
阚良这时面色也变了,相处了这些时日,曾一帆此人他们十分的了解,人虽然是个话唠,但做起事来还是挺有章法的,只是此时异常重大,要是错了不免乱的满城混乱,最后却不了了之,那结果可想而知。
责任和使命两者之间,让阚良犹豫了。
“伍长,你就相信我大牛一次,我大牛什么时候说过谎话了?我真的看到了一个人影,不是喝醉,也不是看花眼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看不见了,但我敢肯定,绝对没有看错!”曾一帆心里上火,恨不得自己亲自点燃阚良怀中的烟火警示,可他没有这个全力。
一咬牙,曾一帆道:“伍长,你要是不信,到时候如果出错了,我老牛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大家!”
这时,已经下定决心的阚良笑骂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当得起吗?乖乖的看着,功劳少不得你那份,到时候你还得当我手下的小兵,别想超过了我!”
曾一帆听着热泪盈眶,贻误战机是罪,假报军情何尝不是罪呢?阚良说的好,可曾一帆岂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不由得对自己之前的话感觉到一阵怀疑,原本坚信自己没看出的他,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真的看错了。
阚良可没有给他那么多犹豫的时间,直接拿出怀中的烟火,拉响!
“啾~~~!”
“嘭!!!!”
一声尖锐的响声,随着漆黑的天空绽放出一个巨大的烟火,在烟火中,西河城那高耸的城墙面上,密密麻麻显现出数以百计的人影,他们宛如蜘蛛攀爬在高耸的城墙,缓慢却又坚定的移动。
“敌袭……!!!!”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原本把守在城墙上的西河士卒从烟花的爆炸声中清醒过来,数以十计的黑影不在隐藏在火把照耀不到的地方,快速的攀爬,速度最快的依然翻上了城墙。
激战随之爆发,冲天的喊杀声,内城中也在这时响起了铛铛的钟声。
“被发现了!”黑漆漆的草原之上,哲别放下手中的千里镜,道:“那么就攻城吧!”
嗵嗵嗵嗵……………………!!!
发现的虽然晚了许多,但好在元军并没有彻底准备好,许多的人还在攀爬,只有两百余高手在挨近火把的位置。
无数箭镞从城墙上落下,密密麻麻的身影也从城墙上掉落下来。
城墙之上,一片血迹,参与攻城的无一不是元王朝中收罗的武林高手,他们实力平均达到了低级武将,更高的乃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而恰恰在意识到不妙翻上来的便是一流高手。
这些高手不通战阵,可个体实力惊人。
一时间翻上了的十数个高手手段齐出。在长达数十公里的城墙上压得西河士卒喘不过气来。等西河士卒缓过劲来以后,开始有组织的抵抗反击,人数差异一下就显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