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张弘范便领着一万五千余精骑来到西河城下,喊道:“不知道威西将军张远可在?”
一支箭镞射在张弘范的战马之下,战马受惊的抬起前踢,逼的张弘范退了几步。
“张弘范。想见我家将军,你还不够格!”张绣从城墙上伸出了头来,似嘲弄的看着张弘范,道:“你若是想攻城的话,我张绣欢迎之至,不过,你还是退远一点,像你这样的文弱书生上战场,可是第一个死的!这一箭算是对你这个文弱书生的优待,下一箭。我不会留情了!”
张弘范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之为文弱书生,但他也不气恼,拱拱手道:“那在下便谢兄弟不杀之恩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还得做邻居,现在告辞!”
目送张弘范离去。张绣摇摇头,转身走向城楼处。此时张远正坐在清理出来的空地上。看着他走来,道:“怎么样?感觉此人如何?”
“禀主公,此人心思深沉,末将摸不透他的性子!”张绣颇为惭愧的低着头。
“正常,便是我也看不透!”张远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放下手中的茶杯。道:“算了,人又如何能完全看透另一个人呢?这样也好,走,接下来一段时间看来真的是打不了了!”
张弘范这次前来。可不是示威或讨好那么简单,而是在表明态度,或者说告诉张远,他不会攻打西河城,也不会与西河城为敌,希望双方能够继续和平相处。
张远站了起来,转身时似无意的眺望东方所在,在那个方向正是克元城所在的地方。
‘此时,哲别已经到了克元城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攻打克元城呢?……可能吧!’
张远并不知道哲别会不会攻打,但从哲别果断放弃攻打西河城便看得出来,哲别与奚涓交锋并不会在这个时候,最多只是牵制,因为元军的真正主力还没有到,现在就决战元军实在是占不到什么优势。
奚涓缓缓走上城墙,两把长剑交错的别在左腰,身穿一身绯色戎装,左手虚握腰间长剑,右手抱着头盔,目光锐利尽是冷漠,当她来到城楼外,低头一眼便看到了元军当中的哲别,哲别也看到了奚涓,朗声说道:“草原一别,数月不见,在下甚是想念,将军果然还是那般倾国倾城,不知此次,可还有兵与我一战?”
奚涓面若寒霜,喝道:“手下败将,放马过来吧!”
哲别面不改色,淡然的坐在万里驹上,目光扫视过奚涓身边的人,道:“此次前来只是一见,至于战场,便是这整个元州,不知道你可敢接战?还是,躲在城门中,不敢在出来与我一战了?聊想当日将军率数十万大军与某决战与草原,明明大半步卒依然能败我,不知道现在将军可还有此实力呢?”
两人都是心智坚定之人,根本不为自己的话所动,一言一行在外人看来甚是激烈,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不过是说给别人听的,或者说说给对方手下听的,为的就是激起对方的好战之心或打击对方的士气。
“鸣鼓,战!!”奚涓一抬右手,激昂的鼓声便在城上响起。
哲别淡淡的笑了一下,雍容淡定的道:“我们退!”
这是一次会面,也是一次正式提出交战的‘仪式’。到了他们这个地步,都有着自己的傲骨和气度,为了胜利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也可以不顾一切荣誉,但是,在明明没有可趁之机的时候,却不屑于畏畏缩缩的不敢见人。
当退字说出口,也是两个历史上的绝世人物在一次交锋的开局。
上一次,奚涓不惜用数十万大军做为诱饵,险胜哲别一筹。
这一次,两个实力相当的对手,却不知道鹿死谁手。
‘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尤其是疯起来的时候,简直不要命,这次得小心不能在着了她的道了!’暗地里哲别嘀嘀自语,再次见到奚涓他可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平静,想到草原上明明知道占尽了上风,可还是被奚涓杀的溃败百里,最后更死在了她的手里,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与哲别相同的,奚涓也是面色凝重的走会府邸,哲别来了,而且与她见面的方式也让奚涓感觉到棘手,若是哲别突然发起进攻或其他,奚涓还觉得好一些,可哲别翩翩什么都没有做,反而与她见面之后就撤军了,这反而是最让奚涓感到头疼的一种方式。
因为这样一来,她就无法摸清哲别的底牌,对方连招都没有出,奚涓如何被动反击呢?
“看来他是看透了这一点,真是难缠的对手!”奚涓嘀嘀自语了一句,旋即看向朝廷派遣来的特使吕素,只见吕素欲言又止,最后站了出来说道:“启禀大将军,西河城为抵御哲别的进攻,此次兵力丧了大半,是否可以派遣一支军队前军支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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