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鹏也愣住了,这一愣让他失去了最好的机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方已经撞击在了一起,句鹏这才发现李广抓住自己这一愣神的战机,微微调整了队伍,宛如一把手术刀,以略微倾斜的角度刺入队伍当中,一下子避让开了蒙古铁骑的锋芒。
更重要的是。许多蒙古铁骑的这一愣神,让原本可以打击一次的箭雨竟然显得七零八落,而相对的汉军的箭雨却无比的犀利,整齐。
“该死!!”
句鹏愤怒的咆哮一声,吼道:“散开,所有人给我散开。用你们手中的猎弓,猎杀这群绵羊一般的汉人……!!!”
忽必来最喜游击,擅骑射,而做为忽必来的手下,上行下效,对骑射无一不精。只是之前的愣神,让许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而句鹏也忘了发号施令,使得后面的人也看不见前面,自然也不好有所动作,才致使一开始便落了下风。
随着句鹏的命令,蒙古铁骑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哪怕没有啥米阵形。可比起普通的军队,蒙古铁骑的反应速度相当的迅捷,比之一般队形整齐。还没有接战混乱的队伍,更不差丝毫。
可惜,句鹏厉害,李广却根本没有恋战的想法,因为刚刚占据上风但不代表两千余人能够战胜实力相当,精锐若斯的蒙古铁骑,所以,在吞下战果后,李广也没等蒙古铁骑彻底反应过来,从旁边杀透而出,吼道:“我们走……!!!”
句鹏满是怒容的看着李广施施然的带军逃走,狠狠的鞭打座下战马想要追上去,大声咆哮着:“该死的,不要让他们跑了!”
咻咻咻…………!!!
蒙古铁骑射出一支支愤怒的箭镞,送给那些从他们阵中杀进杀出的敌人,然后拍打战马紧追不舍。
这时,双方的距离已经拉的极近了,甚至尾部都是并列相连的。
两方不在是之前那样不相干,相反,在不断逃窜的时候,也在不断的交战。
一支支箭镞横飞,每时每刻都有人中箭,也每时每刻都有人落马,一些人甚至不到一分钟便背着数十支箭镞,身穿着精良铠甲的他们骑在战马上,疯狂的拉动弓弦,丝毫不在意身上密密麻麻的箭镞。
就这样,两方纠缠着来到西河城不远处,张远站在城墙上看着漂荡的旗帜,上面写着一个‘李’字,他便已经知道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李广呀,也只有他才能这般的疯狂,来人,上战鼓,让我为他们击鼓一通!”
西河城下,数千蒙古铁骑这时也停止了对西河城的侵入,聚集在了一起,警惕的看着西河城,随时防止西河城的士卒杀出去帮助李广。
其实,张远根本就没有一点想要出去的想法,相反,他还担心这些蒙古铁骑去帮助对方,他相信,以李广的能力,不可能没有一点后手。
果然,距离西河城三公里左右,李广也不逃了,转身与元军厮杀了起来。
张远双手拿起两支鼓槌,咚咚,敲响巨大的牛皮鼓,旋即毫不留手的施展全部的力量,沉重巨大到需要七八个人抬的巨大战鼓在张远的敲击下,鼓面宛如波浪一样的震动,轰轰声从城墙上传出,传到战场。
李广忙里偷闲的看了西河城一眼,见张远战场高台之上敲打战鼓,隔着虽远看不清具体是谁,但心意李广却感受到了,他傲然一笑,人在战场之中,闲庭若步,丝毫不显慌促忙乱,反而有时间大声的喊道:“城墙上的兄弟正看着我们,你们会让他们失望吗??”
“不,不,不!!!!”
战鼓声激起了汉军的士气,李广以士气统军,常常激励士卒士气,使得他麾下的战士更多是热血激昂之辈,反而纪律成了次要的。
正因为如此,每每在李广的带领下,李广军队总是能够爆发出极为恐怖的战力,而自李广之后,能够学会李广统兵之术的将领寥寥无几。
在李广的带领下,两千余汉军爆发出来的战力丝毫不弱于一万蒙古铁骑,汉军战的疯狂,一时间竟有东风压倒西风之势。
只是,句鹏丝毫不紧张,汉军此时看似凶猛,其实后劲不足,只要他能够把握住失态,汉军必败。
所以,句鹏胜券在握一般,任由汉军厮杀。
“可惜了,是个好将领,但却不足以成为名将!”张远在城墙上击打战鼓,可却时刻关注着战场,看着蒙古铁骑在句鹏的指挥下,面对汉军疯狂的攻击没见混乱,感叹了一句,最后总结道:“蒙古人败了!”
名将,何为名将,句鹏指挥中规中矩,可以说已经达到了指挥的极致,冷兵器搏杀可不是热兵器,在混乱的战场上,一丝一毫的耽误,战机都可能错失,导致战局失败,所以对指挥者的指挥能力极为考验,也对一支军队的反应能力很考验。
名将之所以是名将,那是因为他们的指挥更具备灵性,或者说他们的智慧或天马行空,或堂堂正正,也可以是其他,唯一不变的便是灵性,对战场的嗅觉,对战术的灵性。
在句鹏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一支军队诡异的从身后袭来,这正是李广之前下来追杀探马的两千余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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