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劳有种挥出去的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眼前这个神仙和尚他根本一丁点法子都没有,可是如果堂堂隋国公府大管家连这点事都办不了,那他也不用回去了,可以直接卷铺盖卷回家种地了。
所以他脸上赔笑耐着姓子继续磨,“大师果真是陆地神仙无所不知,其实连小的也不知道夫人邀请大师过去所为何事,就是说挺重要的。看夫人一脸愁容,我这个做下人的心里刀割了一般难受,所以还请大师成全,要不我给您跪下吧!”
这面子给的可不小了,按照现在隋国公府在北周的超然地位来讲,即便是作为下人的大管家来说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不戒自然知道深浅,他只是想稍微找回一些心理平衡,让杨广他老娘多着急一会,他和尚本事再大要是真把隋国公府的独孤夫人给得罪了,那他绝对没有任何好果子吃。
所以他赶紧伸手扶起要下跪的杨白劳,口诵佛号,“南无阿弥陀佛,施主这又是何苦呢,小僧虽然知道些你们不知道的,可小僧也有小僧的难处,有些话不可说不可说啊……”
杨白劳一看这招有效,立刻加重筹码,“小的也知道大师神仙一般的人物,身份尊贵,小的马上安排八人抬的大轿前来迎接,一面这寒风伤了大师……”
不戒心中窃笑,花和尚坐八抬大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嘿嘿。虽说他很有本事见过很多市面,可是这八人抬的大轿还真没坐过。不过他嘴上可不能这么说,“罪过罪过,出家人四大皆空慈悲为本,怎可劳动他人腿脚!唉……看在贵夫人一片诚心看在施主一片忠心,小僧就勉为其难走一趟吧,不过第一不该说的小僧绝不会说,第二小僧可无福消受八抬大轿,小僧自己走着去……”
别扯了,真要是这大师自己走着去那得走到猴年马月去啊,所以杨白劳立刻吩咐身边跟着的家丁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八抬大轿来!
八抬大轿隋国公府里有的是,连轿夫都是专门家养的专业人员,对于速度,稳定姓舒适姓的掌握都十分到位!
此刻不戒就美滋滋的坐在这又大又温暖又舒服的轿子里享受着,这也让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光有钱有本事是不行的,必须还要有足够的地位,至少也得随随便便出门就能做这种八人抬的轿子才行吧?
轿子直接抬进了隋国公府,和尚下来,一脸沉静,手捻佛珠在杨白劳的引导下来到内厅。独孤伽罗已经等候多时了,只是以她超然的地位和身份绝不会起身去迎接一个和尚,虽然这和尚名声很响本事很大,但和尚就是和尚,大周的时候佛教虽然受到重视但也绝没有南北朝时代那么夸张。
第二和尚还很年轻,比自家老二也大不了2岁。
所以独孤伽罗威严的坐在太师椅上等他,和尚见面口诵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小僧有礼!”
他没有称呼施主也没有称呼夫人,什么称呼都没有,只是单纯的问好,不卑不亢,绝不像一般的和尚见了独孤夫人拼命的谄媚讨好。
独孤伽罗没有见过不戒,不过对他的种种传说也早有耳闻,可是现在真的这人就站在眼前,她却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这和尚明明玉树临风唇红齿白神态庄严,可是她却没来由的紧张,甚至两只手下意识交叉起来。
好像这和尚一眼就能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这种感觉不好!
但表面上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和一贯对外的威严,“快请坐吧,外面寒冷,真是劳烦大师了……”
不戒也不客气,立刻坐到下垂手的太师椅上,然后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左手佛珠依然不停的数着,没人知道他数的是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嘴里默默念的是什么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