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口苦水,顿了顿的西图疲惫的脸上带着不可抹灭的余悸:“昨天树鬣群里恐怕是有两头精兽,我和大顺带人挡住了一头,大康和大风却又碰上了一头……大康不小心被那树鬣给抓了一下,而大风为了救大康已经……”
“大风他怎么了?”陆不弃心头微微有些不安。
“死了,不过他也算是个好家伙,生生斩断了那大树鬣的一条前爪,要不是那样,恐怕那些树鬣也不会退走……唉,这都是命啊!”
陆不弃心头咯噔了下,虽说大风这人心思活络,以前有出过让陆不弃母亲慧娘去当产母的馊主意,可是后来,这大风还是颇为可靠能干了,陆不弃也就根本没有计较过他什么,现在听到他为了救陆康而死,陆不弃心中更是只剩下感激。
“我爹这伤,狗爷怎么说的?”陆不弃手中拿捏着陆康的脉搏,眉头紧锁。
西图那瘦小的脸上浮起十足苦恼:“右眼都直接被抠出来了,肯定没了……外伤倒不算什么,只是树鬣的爪子经常抓腐肉什么的,有毒,那成精的树鬣毒性更猛,这伤又接近脑袋,恐怕……”
陆康的脉搏就把在他手掌,他的心脉十足的脆弱,仿佛随时可能中断。陆不弃又如何不知道这个结论,想到他所期待的天长地久就要失去,忍不住闷吼了一声:“这不可能!”
这一声闷吼,却是让西图为之一颤,苦涩地安慰道:“不弃……你……唉……”
这个时候,不会带来了一壶热水,走了进来:“不弃大哥,这热水是外面的人给我拿来的,你看看,够不够……”
陆不弃甩落两滴眼泪,他紧抿着嘴,接过热水,用纱布开始给陆康清理脸上的药膏。
在陆不弃用冰玉膏给陆康重新敷上药时,那陆康的眉头虽然还紧锁,可表情明显舒缓了一些,这无疑让陆不弃多了几分希冀。
“不弃大哥,我看你爹他似乎是中了腐毒,单靠冰玉膏恐怕无法奏功。”感受到陆不弃的哀伤,不悔心疼道:“不过你不要担心,他中腐毒的时间不长,问题应该不大!”
陆不弃心中一动,想到不悔可是玄兽,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比他在行,不由心头大喜:“不悔,你有办法?!”
不悔轻轻额首:“我试试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你过来看看……”陆不弃热切地看着不悔,而就在他站起身来时,一声刺耳的嗡鸣声在村户一头响起,伴随着噪杂的古怪尖叫声,阴森尖利,刺得人耳膜生疼。
原本也希冀地看向不悔的西图突然脸色大变:“不好,树鬣群又来了!”
“该死的!”陆不弃脸色骤冷,如万年寒冰:“我要让它们有来无回!不悔,我爹就拜托你了,我去去就回!”
“嗯,不弃大哥,你要小心!”不悔虽然很鄙夷树鬣那种低等野兽,也看不上不过是三阶精兽的腐毒鬣,但是她却也明白,数百头由腐毒鬣带领的树鬣绝对是一个恐怖的群体,就是一般的五六阶精兽,恐怕也要望风而逃。
陆不弃点了点头,在西图热诚的目光中,走出了屋子,然后他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同时感受到了数百道充满了希冀的眼神。
这些眼神都属于西北户泽奴,不过多是老弱妇孺,那些精壮汉子都跑到村户边缘去布置防线去了。
“我昨天没能及时赶回来,可是现在我在,就不会让那些畜生猖獗下去,大家安心回去,虽然如今我不是西北户的大户头,可我必然会将这些可恶的杂碎通通杀死!”留下一下让所有人顿时心安的话,陆不弃带着满身的杀气冲向了人声噪杂的一边。
防御圈是大顺在指挥,数百个泽奴手持精铁叉枪,或是弓箭,倚靠着钜鹿桩,紧张地对付着疯狂跳上钜鹿桩,向他们发起攻击的树鬣群。
树鬣,陆不弃第一眼看到,就想到了地球上生活在草原里的鬣狗,那种足够跟狮群抗衡的族群。这些树鬣看起来比地球草原上的鬣狗要恐怖得多,那犹如狗头的脑袋上,森森的白牙龇咧着,身上那代表死亡般的血色斑纹,更是给人一种嗜血的狂乱之感。
那些树鬣怪叫间,修长的四肢灵动的奔跑,窜动着,竟然可以抓住钜鹿桩的尖刺而不被刺伤,还能借力跳出丈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