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中,陈行远面色凛然,脸上再无半分喜悦之情,就连一直多话的向海潮都陷入沉思,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间屋子。
林强与秦政二人在沙发上坐定,不敢多言。
“他,回来了。”陈行远双掌合十,双臂支在桌上——
“初任总行长,回来了。”
林强浑身突然泛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是他么,那个传说一样的男人。
十四年前,将依附于诸多市委,各自为战的城市银行统一,制定了独裁统治传统的男人。
在联合银行危在旦夕的时刻,他回来了。
70岁?80岁?还是100岁?
好想见见那个男人。
见见他到底拥有怎样的魄力,怎样的意志。
唯一可惜的是,只能以敌人的方式相见了。
“陈行……我没听错吧?”秦政木然起身,惊愕问道,“您说的是……邱之彰么?”
“嗯,邱之彰,联合银行的奠基者,初任总行长,董事长。”
“!!!!”林强再次陷入呆滞,完全呆滞……
邱之彰……邱老?
他明明是自己的客户啊?!!在一亿业绩的时候,明明还帮自己贡献了几百万。
那个喜欢品茶,声称对金融一窍不通的无害老人,竟然是联合银行的初任总行长?!
林强完全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该想什么,满脑袋都是空的。
“林强,你怎么了?”陈行远见林强反应颇大,随即问道。
“没……没事……”林强此时已乱了方寸,慌忙问道,“怎么说回来就回来?明明已经退休那么久了,一句话就能回来就任董事长么?”
“可以的,只要他活着。”陈行远长叹了一口气,“实际上,他从没离开过。”
“此话怎讲?”
旁边的秦政解释道:“前任董事长卸任后,可以继续担任银行的名誉董事,根据我行内部的章程,也就是初任总行长定下的不可更改的章程,如遇特殊情况,董事长空缺的时候,前任行长可以暂时代理董事长的全部事宜,等待新任董事长选举出来再卸任。虽然邢礼的前面是第二任董事长,但如果初任董事长决定出山的话……他是断然不会争的……毕竟,邱之彰的名望和气场……无人能及。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联合银行的父亲。”
“连这一点……都算到了?”林强惊诧道,“也就是说,他料到会有这一天?”
“谁知道呢。”秦政无奈答道,“话说……他现在应该70多岁了吧,这样的老人,还能保持清晰的思绪么……”
能的,林强知道,能的。
每次与邱之彰的攀谈中,他都必须尽全力,才能跟上谈话的节奏,即便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每句话好像都能带出很多事情。
大隐隐于市,正是如此。
如果说14年前,将诸多城市银行联合起来是一个奇迹的话……
那么现在,需要更大的奇迹,才能挽救苟延残喘的联合银行。
他会怎么做……退休这么久,他还有那么大的能量和能力么?
70多岁的老人,你要如何挽救这一切。
一直没说话的向海潮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道:“行远,我觉得,咱们也没必要那么紧张,邱之彰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大的势头无法改变,更无法突然变出来几十亿几百亿的资本来挽救将来的局面。”
“如果这么想,你就错了。”陈行远的拳头渐渐握紧,“我见识过他的能耐……他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人。实力,人脉、魄力皆是大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哎呀,没必要啦。”向海潮重又戴上眼镜,“退休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人脉,就像我现在,浑身都是荣誉而已,真正要做什么,只能靠自己的名望去号召,别人不理我,一点脾气都没有。”(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