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是在这样的状态下,通过这种方式看着这个男人的照片,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好看的男人,可她第一次觉得,照片上那个深情拥抱着那个女人的霍天寒,会『迷』人的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是的,她想哭。
因为,哪怕是过去的那三年里,行事低调的他,偶尔上一次杂志,尽管那上面的他是如此意气风发的吸引着她每一根神经,可却是第一次觉得,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侧脸的他,是最让人着『迷』的,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那个同样深情拥抱着他的女人,她很漂亮,只看侧脸,就觉得她该是个温婉柔情的女子,不像她这样,疯疯癫癫,没心没肺,所以,他喜欢的,从来就是那样那样的女子吧,霍天寒
“夏小姐?夏小姐?”
说话说到一半的杰森看眼前的女人盯着手边的报纸出神,仿佛根本没有在听,不禁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这一看也有些惊愕。
“霍先生?”
听到这一声‘霍先生’后,夏晨才惊觉自己竟然走神了,忙掩饰了眼里的那份慌『乱』,胡『乱』的说了句,“你们老板还真是挺上镜的,呵呵”
杰森刚开始没有太在意夏晨说的话,只是把心里想的就这么毫预警的说了出来,“奇怪,霍先生一向不喜欢上这种绯闻杂志,怎么会”[
只是话说到一半,在看见夏晨原本还在尴尬笑着的脸瞬间沉下去后,就倏地住了口,“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森特助。”夏晨不等他说下去,忙阻止了他,猛地起身,“你不用跟我说他的事,他只是我上司而已。”
说着就起身越过杰森往前面花园深处走去。
留下杰森在原地看着桌上那份被她『揉』的褶皱不堪的报纸奈叹息,而报纸上面的那对璧人也瞬间变得模糊,看着夏晨明显落寞的背影,不禁替自家老板担忧起来,霍先生,您这一上报,恐怕又得多走一段辛苦的路程了
夏晨站在那片玫瑰花海前,心思却飘到了千里之外的地方,她不想承认自己是在想他,即便他用那样的方式羞辱过她,可她却还是不能否认,她始终狠不下心将他忘记,是啊,谁说三年的暗恋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呢,她这一生中,或许从没这么认真过,以他为目标让自己不断优秀,想着这样才能配上他,到头来,却是自己做了一场三年的美梦。
如今,是该梦醒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空,空的快要窒息了
“夏小姐。”
听到后面的声音后,夏晨才忙回神,慌『乱』的擦掉眼角掉出来的眼泪,哽着嗓子说道,“森特助,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们现在就去别墅附近看看情况吧。”
夏晨说着就要走,却被杰森的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夏小姐知道报纸上那个女人是谁吗?”
见前面的女人顿住身形一动不动,杰森才缓声再次说道,“她叫纪念,就是霍先生曾经在香港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女人。”
她早该猜到的,能被霍天寒如此深情拥抱并且用着这样珍惜的神情对待的人,除了这个叫纪念的还能有谁呢?
可是为什么,亲耳听到有人证实这一切的时候,她还是接受不了。
纪念[
那么好听的一个名字,如她的人一样,温暖和煦,轻易就飘进了你的心。
忍住心里直往上窜的那股酸楚,夏晨倔强的说道,“是吗?原来就是她,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还是对吴童的官司比较感兴趣。”
“夏小姐,我只是想告诉你,霍先生虽然曾经很爱她,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这次过去的目的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他——”
“森特助。你不要再说了,我对你老板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刚刚只是为了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才想要听你说的,现在我们还是去办正事要紧吧。”
夏晨一把打断了杰森的话,当即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留下杰森在原地一脸的语,心里默默念着霍天寒的名字:老板,对您我已经尽力了,您节哀吧
远在y市梁宅的霍先森,陡然间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在他一旁的梁唐唐正玩的起劲,见他这样便放下了手里的变形金刚模型,担忧的问,“霍叔叔,你感冒了咩~?”
霍天寒看着眼前天真的孩子,『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摸』『摸』他的头发说,“没有。”
梁唐唐裂开嘴一笑,便又低头和陈维朵小姑娘一起研究他的新玩具去了【作者有话说:梁唐唐遗传了梁先生的泡妞手腕,从小就学会了把妹……】
而楼下厨房里,纪念正和梁先生一起研究着晚上的新菜谱,自从这两口子复婚后,梁先生可谓做足了称职的好丈夫,经常掉那些不必要的应酬酒会,准点下班回家陪老婆,并亲自下厨做饭,愣是叫别墅里的阿姨感觉自己没了用武之地,是不是她的手艺退步了?所以梁先生才总是叫她在一旁做起了副手,薪水却照样拿的丰厚,她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霍天寒迈出儿童房,双手『插』在裤袋中,一身休闲的站在二楼楼梯栏杆前,一眼就看到了从厨房里面透出来暖黄的灯光,还有来自里面那对夫妻不时的笑声。
曾经,他那样深爱过的女人,如今,看着她能笑的如此幸福,他也满足了。
深邃的眸光渐渐移向落地外璀璨的夜『色』,一直沉静的心忽然有些浮躁起来,脑海里也自然的浮现起了那一张总是笑的明媚的脸庞来。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也觉得,如果霍律师晚上有时间,不如我请你吃饭,我再当面向你解释我们是不是见过的问题。
这是三年前,你来我们长风演讲的时候,送给我的那支笔,当时你还告诉我,只要努力坚持不放弃,就会够到你梦想的东西,霍天寒,我喜欢你而我的梦想,就是你。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忽然就想起了她,以及她对自己说过的那些毫遮掩从她口中道来却一点都不矫情做作的话。
她的笑,她的从容,还有她身上那份让人总是沉浸在活力和朝气中的自信,不论走到哪里,都那么轻易就影响了周围的人,就是想不开心都难。
夏晨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名字也开始渐渐占据进了他的心,那紧闭的心扉也似乎多了一种莫名的期盼,自从三年前看着纪念嫁给了只有那个能带给她欢笑和幸福的男人后,发现自己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他……
好像也没有从前那样坚定的可以对自己说,霍天寒,你的心真的已经死了吗?但为什么不尽然,为什么总是会不经意就想起这个名叫夏晨的女孩?
他想着,那天晚上,他那么伤害她,从来都笑的那么张扬的一个女孩,他竟然耻的硬是『逼』的她哭了,她是那么喜欢着他,才会对自己太过失望,所以才哭了吧……
外,漫天星辰,那双一如既往平静的黑眸里,此刻,却多了一层波动,上面那么多闪亮的星光,可他不知道,哪一颗,是属于自己的,会是她吗?
可是,她那么年轻、漂亮,他们之间是十年的差距,不是他的心里还有着谁,而是……
如夏晨那样的女子,太过干净美好,他竟然没有勇气去沾染她,他的感情世界曾经太深刻,他觉得他给不起她想要的轰轰烈烈,是的……
就是轰轰烈烈。
他的热情已经在过去的十年中被磨砺的一丝不剩,现在的他,就算给了夏晨希望,他也觉得对她是一种不公平。
她应该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他。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她以后会属于别人,她的笑她的美,都是为另一个男人绽放,他的心,会那么煎熬?
夏晨,夏晨……
他不断咀嚼着这个如向日葵一样名字的女人,一丝不舍在心尖渐渐蔓延,越来越浓。
到底,他该拿她怎么办……
*
上海贺家。
贺宅后花园,靠近别墅主屋的落地外,蹲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俯低着身子沿着墙沿缓慢的行走着。
“这里这么大,到底哪一间才是他们的卧室啊?”
夏晨一脸纠结的看着这偌大的豪宅,第一次泛起了为难,从小到大,这可是她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了,不禁在心里感叹,为了这伟大的律师职业,她牺牲可大发了!
跟在她后面的男人也有些为难,“夏小姐,说实话,这个我倒是真的帮不上忙了。”
夏晨瞄了眼后面同样鬼祟,平常见惯了这个男人西装革履又严谨的样子,此刻却穿着一身别扭的花匠服,和他这身材体型还是外貌年龄都完全不搭的调调,她忽然间觉得,这个时候的森特助简直萌毙了!
“噗嗤~”
“夏小姐你在笑什么?”本来沉浸在思索着怎么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吴童卧室这件难题上的杰森在听到这一声笑声后,不由得皱眉看向她。
夏晨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又看了看杰森蹙眉认真的模样,心中觉得一阵罪过,她怎么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意『淫』啊,罪孽深重,罪孽深重……
摆摆手,夏晨好不容易憋住笑,说,“啊~~没什么,没什么,呵呵……”
干笑两声,夏晨又开始专心找起房间来。
跟在后面的杰森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后脑勺,总觉得耳根处怎么那么烫呢?奇怪……
*
“家明,拜托你,今天让我见见蒙蒙吧,我真的很想他。”
二楼卧室里,吴童一脸痛苦的抓着丈夫贺家明的袖子,神情满是哀求。
而这个从始至终,在吴童进来贺家不断求着他要见见自己儿子这万分痛苦的女人面前,始终保持着一种表情,那就是没表情。
他很高,身材挺拔修长,白『色』的私定衬衫干净的熨帖在他健硕的体格上,胸前解开了两颗扣子,从他侧面温和的俊颜上看去平添了一种不羁的气质,他一直沉默着,从这个女人进来后。
“家明……”
终于,男人缓缓有了动静,却是情的拂开了女人的纠缠,用力过大,致使吴童狼狈的跌在了铺满厚厚的深灰『色』澳洲长『毛』地毯上,不疼,低着头颅的吴童却暗暗咬紧了牙关,原本柔和痛苦的五官变得有些狰狞……
男人终于正视了地上的女人一眼,菲薄的唇角却是勾着轻蔑的弧度,浑厚的嗓音透『露』着不容商量的口吻,“吴童,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今天的结果是你自己造成的,我给过机会你,原本你不用像现在这样惨,至少你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赡养费,我贺家明从来不会亏待女人,可你是怎么做的?养小白脸也就算了,可你就不能收敛点?嗯?我还是那句话,蒙蒙你这辈子都别想带走,他是我贺家明的儿子,不姓吴,听清楚了?”
男人说完便转身要走,忽然想到什么旋过身来冷冷看着地上动于衷的女人,“还有,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进来这扇门,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