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兹贝伦城,礼拜堂。
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单膝跪在站在祭台上的老魔术师面前,听候着他的教诲。本该庄严肃穆的场景,却被坐在后排靠椅上无聊地打着哈欠的娜塔丽雅破坏了。
无视了娜塔丽雅不敬的举动,老魔术师——尤布斯图加特·冯·爱因茨贝伦,也就是爱因茨贝伦家第八代族长,以阿哈特(achat)之名为人所知的老人,对着跪在自己在家面前的两人沉声说道。
“这一次圣杯战争……不要再有漏网之鱼了,把其他的六名侍从全部猎杀,一定要成就第三魔法——天之杯(heaven‘sfeel)。”和间桐脏砚一样,为了圣杯利用炼金术延寿复延寿,已经渡过了近两个世纪岁月的老怪物,从他深陷的眼窝中,放she出完全不见衰老的目光,死死盯住切嗣。
“遵命。”“遵命。”
魔术师杀手和他的人造人妻子,一体同命的夫妇,面对老族长用那近乎中邪的激情发出的命令,齐声回答——当然还有一边伸着懒腰一边随口答应着“嗨嗨”的娜塔丽雅。
走出礼拜室,卫宫切嗣轻呼了一口气——虽然说已在这座古城里住了很久,但切嗣在领教过与老族长见面时那近乎偏执症的威压之后,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躲开这个存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了。
行走在走廊中时,切嗣漫无目的的目光,忽然被窗绘中一枚比较新的画吸引住。跟随在他身后的两个女人也随之停了下来。
这窗绘上面所画的,是爱因茨贝伦家的“冬之圣女”——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还有左右侍奉着她的两名魔术师,三人伸手指向天空中的杯子。从这幅画的构图、平衡来看,切嗣隐隐约约感受得到,爱因茨贝伦家对于二百年前不得不屈膝求助于远坂和玛奇里两家的往事耿耿于怀。
这样说起来,卫宫切嗣已经是这个以家族古老血统为骄傲的爱因茨贝伦家,不惜第二次扭曲自己的信条,特意准备的王牌。
如果能在这次圣杯战争中获胜——切嗣在心中略带讽刺地苦笑一下——自己也会像这样,以不由自主的造型被画在窗上吧。
只是一瞬间,切嗣就已经放平了自己的心态,领着自己身后的两个女人回到居室。
打开两个盛放圣遗物的盒柜,黄金的剑鞘和黑se的面具出现在三人的眼前。爱丽丝菲尔从盒柜的中恭敬地取出黄金的剑鞘,举了起来。
“无论看多少次,这都让我感觉不可思议,完美无瑕……”切嗣感叹着看着妻子手中的圣剑剑鞘,低语着。
“是啊……只需装备在身上,这具剑鞘就有如传说中一般治愈主人的伤口,甚至停滞身体的老化的能力……当然了,这需要剑鞘‘原来的主人’为它提供魔力。”爱丽丝菲尔一边小心地拿着剑鞘递给切嗣,一边微笑着向切嗣介绍着。“这个剑鞘很适合你——阿哈特老家主是这么判断的吧。”
“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切嗣轻叹了口气,从妻子的手中接过剑鞘。“这个圣遗物是如此的完美,毫无疑问能够召唤到的英灵就是想要的那个被称为‘骑士王’的亚瑟·潘德拉贡。至于我这个的契合度则完全被抛到一边了,哼哼……”
“……原来你担心的是与‘骑士王’之间的契约。”爱丽丝菲尔轻笑着,看着自己丈夫棱角分明的脸。
“当然了,和堂堂正正的骑士道最不契合的人除了我还有谁呢。”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切嗣露出了刻薄却坦然的笑容。
“和你们相比,我更关心这个东西是什么用的?”打断了这对夫妻默契的互动,娜塔丽雅拿起另一个盒子里装着的黑se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搞怪地做了一个双手划十字的动作。“假面超人吗?”
一脸冷酷的卫宫切嗣,看到娜塔丽雅的动作也忍不住嗤笑了一下,随即就开始思索起来。
avenger,异位面的圣遗物,名为“复仇者”的王?卫宫切嗣翻阅过爱因兹贝伦藏书室内的资料,了解到上一次,也就是第三次圣杯战争中,不擅长战斗魔术的爱因兹贝伦家以中东某地所得的古代邪教的经书作为触媒,作为avenger召唤出来的无名的反英雄。
但和预想中的大魔王不一样,avenger作为英灵的力量只是其本身所拥有的力量,其作为英灵时也无法正常使用任何宝具,结果战争只过了四天avenger就败北了。
不过,即使是最弱的servant,也比master的能力强(卫宫士郎那个bug大家就无视了吧……)。所以……切嗣看着手中的黄金剑鞘和戴在娜塔丽雅脸上的面具,眼前一亮。
“……我想到了。让最强的servant,发挥出最强实力的使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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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邸,地下,远坂时臣的魔术工房。
言峰绮礼走进光线昏暗的地下室,看着正在cao作着俗称为黑振子的实验器具的远坂时臣。和普通的物理学实验道具所不同的是,这个振子的振锤带有远坂家世代相传的魔力宝石,以及通过吊绳流下来的墨水可以润湿宝石这个构造。
现在魔石的振子和地球另一侧的伦敦的那块石头开始共振,通过看似毫无秩序奇怪的反复运动,报告者的笔迹开始流畅准确地再现出来。
发现报告送来的远坂时臣拿起油墨未干的罗林纸,逐字逐句地浏览上面记述的东西。看完后,远坂时臣回过头来,看着一副“用传真机会死啊!”表情的言峰绮礼,随手将手中的报告交到他手里。
“来自时钟塔的最新报告。‘神童’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已经从龙之介那里拿到了新的圣遗物。这样的话,他的参加也是确定了的。哼,这还真是个棘手的对手,龙之介这小子真会找麻烦……不过这样也清楚了,包括我在内的master已经有六个人了。”
“到了现在还有一个master缺席,这事不太正常。”微微皱着眉头,言峰绮礼沉声说道。
“哪里哪里,这恰恰只是说明没有适合的令咒得主而已。时间一到圣杯就会不论魔术师的质量强制凑齐七个人,这样为凑数拉过来的小人物不过是小菜一碟,不足为惧。”远坂时臣摊摊手,乐观地说道。
切……真是乐观呢。言峰绮礼在心中想到。经过从师的三年间,绮礼十分了解他的这个师傅,事前准备十分周到细致,然而一旦到了实际执行的时候他就会变得不拘小节,像一些细节部分基本上完全交给自己去cao心,当然绮礼也已经习惯了。
“好吧,要谨慎点的话——”耸了耸肩,时臣话锋一转,用询问的语气说道:“绮礼,你进我家的时候有没有被谁看到呢?要知道至少表面上我们还是敌对的关系。”
按照远坂时臣的安排,他们故意将扭曲的事实公开发布。绮礼三年前已经被圣杯选中,然而按照时臣的意思,绮礼一直谨慎小心地把烙在右手上的令咒隐藏起来,直到即将开始战争的这个月才把绮礼得到令咒的事实公之于众。之后,就让绮礼装作一名角逐圣杯的竞争者,与时臣决裂。
“请放心,”绮礼回答道,“无论可视或者不可视,都不存在监视这栋房子的使魔或者魔术器材。这件事情……”
言峰绮礼刚说到一半,就被第三者的声音打断了。
“这件事情孤可以作保。”随着这段声音的插入,在绮礼身边,一个黑se的影子若隐若现地显出了扭曲的身形。之前一直以灵体的形式陪伴在绮礼身边的servant,现在实体化出现在了时臣面前。
身形一米六左右的这个人影,带着人类无法相比的魔力,是那种被称为servant的,“非人存在”的事物。他一身红se的长袍,脸上留着长须,两柄古剑插在腰边。虽然显得瘦小,但一双细小的眼睛却如鹰的眸子一般,看着地下室里中其他两个人。
“真没想到孤会以assassin这个职阶临世,是因为孤年少时那次不成功的刺杀嘛……”矮个英灵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使魔和器具什么的,不过是些许像左慈那样的障目之术,当年可能还瞒得了孤王,现在却瞒不了孤以刺客职业降临于世的英灵。在孤的master绮礼的身边,确实没有任何被跟踪和监视的踪迹……故而请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