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源一口气跑进教室,小心脏还在砰砰狂跳。他倚着门一边呼呼喘气一边摇头感叹道:这枚女子实在太彪悍了!本来哥们是想调侃她来着,结果差点被她给调息了!唉,这世道、这女子怎么都变成了这样?能不能给闷烧的男生留条活路?
烦人精吴梓臣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一脸喜气地对着江水源连连作揖:“恭喜、恭喜,恭喜老大在转正道路上迈出坚实一步!”
“什么意思?月考成绩出来了?”江水源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吴梓臣。
“你没看见公告栏贴出来的那些通知?”吴梓臣问道。旋即他便眉飞色舞地解释道:“虽然公告栏通知有好多张,但归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军训场黑脸连长被爆一蛋,奥赛社花样美男连中四元!老大您在奥赛社选拔赛中考了两门第一、一门第三、一门第五,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小菜一碟不值一提,所以小的也就不多说了。
“关键是你在军训时和黑脸连长斗智斗勇的事儿,简直让小的对你顶礼膜拜!正常人在那种情况下,难道不应该是双手抱头委曲求全鬼哭狼嚎高呼救命么?可老大你却像孤狼、像猛虎、像雄狮、像猎豹,潜伏的时候坚贞不屈一言不发,出击的时候却沉着冷静一击致命,连身为职业军人的黑脸连长都难逃爆蛋的命运,何况是其他人?”
“那又怎样?”江水源反问道。
吴梓臣歪着头说道:“凭借老大您的超强实力,这次月考绝对可以轻取班上头名,甚至问鼎年级状元都有可能,某些人想要在成绩上战胜你,我看是纯属痴心妄想。只是令小的没想到的是老大您的武力值居然也那么高,那些小杂鱼哪还敢在你竞选班长时横生枝节?不说别的,谁要敢阻挠你当班长,你上去就给他一脚就能彻底解决问题!”
江水源没好气地说道:“信不信我先踢你一脚?”
吴梓臣顿时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跳开三五米,满脸惊惶地说道:“老大,小的绝对投你的票,你可不能敌我不分啊!”
看来对于男子来说,那两粒弹丸确实是伤不起!整个早上,全班男生都不时偷看江水源几眼,等江水源目光扫过来的时候,赶紧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要害。
何田田也有些后悔前不久贸然挑衅江水源,所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江水源连军训教官的宝贝蛋子都敢踢,还有什么他不敢踢的?而且自己战五渣的战斗力根本不能与黑脸连长相提并论,如果他狠命给自己来了那么一脚,自己下半生(身)的幸(性)福岂不是完全毁了?
不到兵戎相见的关键时刻,最好不要惹那只疯狗!何田田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道。
难道就坐视自己与班长职位失之交臂?何田田又有些心有不甘。思来想去他拿定一个主意:既然不方便直接动江水源,那就先把他手下喽啰收拾干净。等他成了光杆司令,竞选时没人投他的票,自然也就不足为患。
班上与江水源关系不错的人很多,但要说头号心腹,绝对要数吴梓臣那个娘娘腔。何田田决定下午放学后带几个人和他好好谈谈,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下大势”、什么又叫做“时代潮流,浩浩汤汤,顺之者兴,逆之者亡”!
早自习后第一节课是国语课。
国语考得不好和这次月考整体失利的学生都有些惴惴不安,生怕班主任祭出他的四件法宝:训斥、补考,请家长、作检讨。然而何田田心里却大为期盼,因为他觉得自己国语考得非常不错,总分150分至少能考120分以上,绝对在班上名列前茅,很有可能就是第一!如此一来就能在班主任心目中留下很好的印象,随后班长竞选时也会加分不少。
要说江水源也同样对这堂国语课非常期待。这是他第一次写文言文,而且还是在考试时写的急就章,尽管自己非常得意,可谁知道阅卷老师会怎么看呢?周末这两天江水源为了弥补自己文言文写作的不足,特意恶补了《史记》的数十篇列传。他越看司马迁写的文字,越对自己的作文没信心,后来简直感觉是拙劣透顶。要是现在再让自己写的话,保证比原来那篇大有起色!
上课铃响,朱清嘉夹着一摞试卷风度翩翩地走进教室。不知是遇到什么喜事,还是这次高一二班月考表现上佳,朱清嘉看上去心情很好,脸上还带着笑容,这让那些惴惴不安的学生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放下试卷环视一圈,眼神特意在江水源身上多停留片刻,然后神态轻松地说道:“这次月考我们班总体表现不错,尤其是国语,表现得很不一般。——当然,我们是二班,本来就应该不同一般(班)。——有位同学还夺得了国语科目的年级第一名,让我这个班主任兼国语老师很有面子。”
然而朱清嘉却不提究竟是谁得了第一名,这让很多擅长国语的学生暗自激动不已。
朱清嘉旋即语气一转:“有人考得很好,就有人考得很差!特别是某些没睡醒的学生,已经在高中上了一个月课了,居然不知道高中作文字数要求是800字以上,还以为自己是在读初中,还想靠600字的豆腐块交差!还有些人则是不知道时间如何合理分配,最后竟然连作文都没写完!你们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些人,我也知道具体是哪些人,希望你们这些人在这周五之前,根据试卷上的题目,重写两篇符合要求的作文交到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