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押运物资的辎重营长进来看了一眼,见确实堆不下了,只好出去对战士们喊道:“就堆在外面吧,不要往里面搬了,等下往船上搬还能省几分力气。”
副营长提醒道:“可是鬼子三天两头的派飞机侦察,万一被他们发现怎么办?”
现在华北地区异常空虚,日军警惕性很高,生怕敌后武装搞什么大动作。特别是冀东地区开始暴动以来,几乎每天都有飞机在各根据地侦察,看有没有大军集结的迹象。虽说冀中这么大,恰好被日机发现的可能性很小,但凡事都怕万一。万一被碰上,必然给物资和人员带来极为惨重的损失。
辎重营长说:“有伪装网的尽量用上吧,没有伪装网的让战士们自己动手做一些简易伪装,总比没有的强。”又说:“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向军座汇报。”
冯军长听了汇报后对郑卫国说:“总座,其实我军在途中兴许还能缴获一些,根据地的物资也很匮乏,要不就留下一部分供集总(集团军总部的缩称)周转吧!”
郑卫国断然拒绝道:“不行,物资一定要多尽量多带一些,以防不测。货栈堆不下可以想办法,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周参谋长笑道:“军中的老规矩,都是上面拼命的卡,下面拼命的要。你们两位倒好,完全颠倒过来了。”
冯军长忙道:“这是总座对我们63军的厚爱,职部等定然铭记在心。”
郑卫国哈哈一笑,说:“肉麻的话就不用讲了。”又建议道:“要是进入冀东确实能够获取一些缴获,物资又搬运不便的话,你们千万不要随意丢弃分发物资,而是要想办法建立秘密的物资供应点。”
冯军长疑惑道:“您是担心我军返程的时候会缺乏物资?冀东也算是富庶之地,应该不至于吧?卑职还想着给集总搬一批物资回来呢!”
郑卫国解释说:“到时候日军追着屁股穷追猛打,四面堵截,场面必然是一片混乱。这种情况下能保住部队不溃散就不错了,有多少物资能够撤下来?”
冯军长点点头,忙道:“总座说得对,卑职一定谨遵训示。”
郑卫国摆手道:“一点建议罢了,你也用不着当成金科玉律,具体怎么做还是以当时的实际情况为准。你们能从吉林突破层层封锁,一路杀到华北来,这点困难肯定是难不倒你们的。”
冯军长听了非常高兴,正准备谦虚两句,河面上突然传来了一声突突的汽笛声。码头边上的战士们都大声欢呼起来。
周参谋长笑道:“应该是船队到了。”
这支船队很奇怪,打头是一艘大沽船厂建造的微型汽艇,后面却拖拽着十几条木船。这些船只首尾相接,排出去老远。远远看去,恰似一条蜿蜒在河中的长龙。
辎重营的营长走到河边,有些不满地喊道:“你们是怎么搞的,这个时候才来!”
汽艇上站起一名军官,伸手打了个招呼,笑道:“老牛,是我。不好意思啊,途中有事耽误了一下。”
牛营长见是熟人,就没再埋怨,挥挥手说:“算了,你们快把船靠上来吧,我们还等着搬运呢!物资不能老堆在这里,太显眼了。”
船队迅速靠了上来,码头的伙计们忙取来跳板搭在船上,示意战士们可以搬运了。因为滹沱河河面比较窄,不需要太正规的码头,随便找个地方搭上木板就能上下货。
战士们忙将岸上的物资往船上搬运。一箱箱弹药和一袋袋给养迅速将十几条木船装得满满的,吃水线不断地变化,生生压下了十几寸。
船上的那名军官惊讶地说:“我的乖乖,怎么会有这么多物资,幸亏我多带了几条船,不然还得跑一趟!”
牛营长正准备答话,余光突然瞄到郑卫国一行走了过来,忙呶呶嘴,没敢做声。
冯军长见物资都搬上了船,非常高兴,对郑卫国和周参谋长说:“总座,周参谋长,千里送行,终有一别,您二位就送到这儿吧!卑职向你们保证,一定把儿郎们平安地带回来。”
郑卫国点点头,说:“好,寿山,万事小心!”
冯军长敬了个礼,潇洒地转过身去,大声喝令道:“开拔!”各步兵旅迅速竖起军旗,开始集结。
滹沱河一路东流,在献县与滏阳河交汇后称为子牙河,然后再往注入大清河水系,并在天津汇入海河。63军将在大清河上岸,然后从平津之间强行穿插,抢渡永定河,直逼冀东。
ps:停了一天电,晚上才来,所以很报歉。当然也怪山人太懒,平时没有多攒点儿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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