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被她长相煞到的傻子。萧煌宇扫了他一眼,在心里有了结论,不过这个傻子的话虽然直白,但恰巧说出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叶亦宣所作所为大概会让不少少女心醉,最多说他一声重情不羁,可是转念一想到裴意,大概都不会是什么好话。为什么祁国太子会上门求娶和离之身的砺王妃?他们二人本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关系,南萧那么多云英未嫁的高门贵女,太子非要一个嫁过人的女人。自然是砺王妃不守妇道,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四处游荡,狐媚子勾了太子的魂。
不管裴意今日是因为什么原因和离,他日她再嫁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会去深究其中的曲折缘由,世人只会看到她二嫁的身份。
纵使裴意不愿意要砺王妃这个身份,他也不许她任人诟病,还未进他叶家的门就先被人看低了。如果她非要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就让他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本事来娶她。
“这位兄台说得是。”叶亦宣温和地笑了笑,“本宫也不过是跟裴姑娘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程衍连忙低着头,生怕被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又听叶亦宣接着道,“自从上次在驿馆内见过裴姑娘一面之后,本宫见之难忘,但奈何佳人已经许了人家,本宫也莫可奈何,本以为只能终身不娶,但看来老天对本宫还是不薄。”他嘴角含笑,说得当真深情脉脉,若非在场有几人知情,恐怕都要被他骗了去。
叶亦宣看着萧煌宇道:“本宫无意要中伤裴姑娘的名声,像裴姑娘这等女子定然不会明珠蒙尘,但凡见过她的人自会知道她心气如何。这位兄台,本宫说得可对。”
后面一句问的是刚才出生的那个憨厚的汉子。
黑脸汉子激动得脖子都红了,扯着粗厚的嗓子应了一声:“太子殿下说得是!要是有人说三道四,简直就是瞎眼了!”
叶亦宣满意地点了点头,“本宫听说王爷和离的消息之后欣喜难耐,才会在这个时候上门。一来是担心被人捷足先登,二来,裴姑娘既然已经跟王爷和离,也没有再住在王爷府上的道理。”
饶是萧煌宇故意说出那番话,预料到叶亦宣大概会如此解释,听到他说欣喜难耐的时候额头上的青筋还是住不住的跳了几下。若不是为了裴意的声誉和安危着想,他真是想把真相说出来,让世人看看这个所谓高洁清雅的祁太子皮囊下头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萧煌宇扯了扯嘴角,阴测测的开口道:“太子眼光自然是好的,可裴姑娘未必会愿意嫁给殿下吧。太子殿下可有问过她的意思。”
叶亦宣摇摇头笑意未减,抬手拂袖,后方百人齐声呐喊,嗓音震彻天地:“踏平王府,非嫁不可!”
清涧院中,裴意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侧耳倾听:“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没有啊主子,你听错了吧。”檀清和绿芜跟着外头听,半响对视一眼,谁敢在砺王府门前大声喧哗,连最偏僻的清涧院都能听到声音,那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裴意再听,那声音又没了,摆手道:“可能真的听错了。怎么样,你们对那本书有没有印象?”
绿芜扁着嘴,“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欢看那些有字的东西了。现在认字了都不喜欢,更别提几年前不识字的时候了。你就别指望我了。”
说完,她眼巴巴的看着檀清,檀清凝神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头,“虽然那些书都是我收拾的,可是书房里的书太多,来南萧的时候我只收了一小部分带过来,里面肯定是没有主子说的那本什么秘技,至于原来那个书房里有没有,我也不记得了。”
裴意也知道这么问有些为难两人,毕竟檀清和绿芜还不如她对书房里的东西来得熟悉,连她都没有印象了,她们两人知道的可能性也不大——不过是不死心的挣扎一下罢了。
“主子,你突然找那本书做什么?”绿芜支着下巴看着裴意,好奇地问道。
“确定一些东西。”裴意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有一件事情,我似乎是在哪本书上见到过。可是时隔好几年,那本书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医术,我也记不清了。”裴意没有说的是,那本书她师傅根本就不许她碰,是她无意中在书房里翻出来的,因为师傅再三嘱咐了不许接触那些邪门的东西,加之她本身对那些蛊术秘技也没有太多兴趣,匆匆看了两眼就放到一边了——谁知道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对于那个来历不明,却又行踪诡异的封景,裴意对他隐隐有了些猜测,可没有直接接触到本人,对那些资料印象也不深刻,一下子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可若是如她所想,那么事情还真有些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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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指,抱头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