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这等着,拿冰水给他多擦擦。”医尘吩咐完就带着小童走了。
之后两天,于安的高烧还是不退,医尘吩咐我去煮豚血,我就悄悄割破手腕滴了些自己的血进去,不管九尾兽的传说是不是真的,至少我从摩崖山回来之后,不只病好得快,就连伤口都愈合得比常人快很多,现在到了绝地,不管有没有用,也只能试试再说了。
“姑娘,你可回来了!”我还没进门,小童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大哥醒了,急着起来,非说要去找你。”
“醒了!”我大喜过望,快步走到床边,只见于安微睁着双眼呆呆地看着我。
“你可算醒了,还认得我吗?我是阿拾啊!”
“阿拾……”他嘴唇上的皮干得全都翻翘了起来,声音虚浮沙哑,我握着他的手拼命地点头:“嗯,你看我们又见面了!你先别说话,来,把这碗血喝了。”
我搂着于安的肩膀把他扶了起来,他轻咳了几声,低头就着碗口喝了几口热血。
“慢点,烫。”
“你的手?”他突然瞟见我手腕上的伤口,哑着嗓子惊问道。
“嘘——别让医尘知道。”我冲他眨了眨眼睛,小声道,“你流了太多血,医尘让我每天给你喂一碗豚血。可我今天想,说不定我的血比豚仔的好,就大胆试了试。我没生病,你放心喝好!”
于安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捧着陶碗,一仰脖把剩下的半碗血全都喝了下去,然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我扶他重新躺下,起身想走,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别走!”
“大哥,我陪着你。姑娘已经守了好几天了,你放她回去睡一会儿。”小童这时正巧从门外迈步进来,他放下手里的粱米汤,急忙走到床边。
于安立马松开了我,我帮他掖了掖被角,柔声道:“我不走,爬两个时辰的山路回去睡觉,还不如在这里随便趴一会儿。”
“嗯……”他双眉一皱,看了我半晌,然后拉过被角盖住了眼睛。
六年前,飞雪呼啸的冬夜,我们手拉着手互相取暖,我看着他和四儿的笑颜,曾在心中描绘过我们三人美好的未来。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了,我心病难医,逃避婚事躲在这里;他一身伤痕,高热不退命在旦夕;而不知吉凶的四儿也远在千里之外,岁月流转,世事难料,想到这里我的眼睛越发得酸痛……
为了方便照顾于安,小童替我在墙角搭了张小床,又上山帮我搬了几卷药经下来。就这样食不安寝地过了四日,不知是我的血起了作用还是医尘的药汤起了作用,于安的烧渐渐地退了,精神好时还可以自己坐起身来和我说会儿话。
这一日,我正向于安讨教刺杀之术,吱呀一声,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绿衣高髻的女子。
“商姐姐,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我在兑卦习舞时认识的一位姐姐。
“见过巽主!”她对于安行了一礼,恭声道:“请禀巽主,奴家可否借阿拾妹妹一用?”
于安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拉起商的手问:“姐姐今天怎么得空来找我了,不用练舞吗?”
“宫姐姐扭伤了脚,让我找你去看看。”商捏着我的手,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于安。
“让我去看?这可不成。”我连忙摆手,没把于安治死已是万幸,我可不敢再出去害人了。
“你治好巽主的事,外头早传开了,小丫头还真厉害啊!”
“哪里是我治好的,姐姐还是上山找师傅去吧!”
商把我往角落里拉了拉,俯在我耳边轻声说:“宫姐姐这次伤的是大腿,医尘不方便,你还是走吧,别让姐妹们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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