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很相信一句话,那就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尽管在兖州派驻了军队,但不论旗号还是大部分官员,仍旧是原来兖州的。因为这样更容易迷惑别人。
宋清在没出梁山的时候,曾派人给童贯送去了梁山大军行军所要经过的州府路线图,要他交给皇帝,以便皇帝提前知会地方州府,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但现在计划已经改变,路线当然也要改变,却已经没有再通知童贯的必要了。
下一站的目的地虽是费县,可进入沂州境内之后,人马已经加快速度,按理说费县的衙门官员不应该反应这么快才对,而且梁山人马是什么身份?县令身为朝廷命官,会亲自跑来迎接?
难道是因为害怕梁山大军?
也许会有那么一点,不过要说因为这,县令就出来迎接他,宋清还是有些不信。
好,既然你有胆识,我就会会你。
命令人马加速前行,到费县再休息。下完命令,随手翻出费县令的资料。看了看,却未发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毕竟自己大军在兖州住了几天,有消息传出去也并非不可能。
五十里的路程转眼即到,大队人马按照事先的计划,立刻分为前后左右,将费县团团围住。
县令此时正带着一大群官员士绅,备好猪羊酒水等劳军之物站在路边相迎。按他的想法,宋清即便不亲自来见他,也应该就地驻扎人马,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派兵围城?难道梁山真如传说中那样,也反了?
县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仍强作镇定,向纵马而来的中军官躬身施礼。
“敢问将军,宋总管可在?费县令章国才求见”
中军就是来找费县令的。点点头道:“等在这里,待营盘安扎完毕,总管自会见你”
不就是一个翻了身的土匪头子吗?好大的架子。
费县令心中暗怒,却是敢怒不敢言,万一这群军兵匪xing发作,纵兵为祸,费县不就完了吗?
大队人马在章县令等人身边纵横奔驰着,卷起的漫天尘土遮天闭ri,章县令等人犹如狂涛中的小舟,转眼就被淹没其中。
尽管费县也是个大县,可数万人马要包围它,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过了多久,待烟尘散尽,章县令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时都傻了,只见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连营已经拔地而起,县城四周号炮连天,显然已经将县城团团围住,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军要攻城呢!
县城里除了县衙的几十个城管,连个兵丁都没有,梁山大军真若是有心,都不用攻,直接进去就是了。
就在章县令心急如焚的时候,忽听大营方向又传来“呜、呜”的牛角声。片刻之后,数十员顶盔挂甲的将领从四面汇向中军。看样子像是去开会了。
这次没有让章县令他们久等,一个中军将他们引进营盘,把其他人挡在外面之后,单独把章县令一个人带进了中军大帐。
进了大帐,章县令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但见数十员杀气腾腾的武将分两旁站立,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仿佛他才是叛军似的。而一个年轻将领坐在帅案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章县令原本也不是胆子太小的人,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腿脚发软,差点没跪倒在地。
哆哆嗦嗦地抱拳施礼道:“下官费县令章国才见过总管大人,不知总管大人何故围我费县?”
“章县令不必害怕,本总管此举绝无恶意,只是闻报说沂州有人兴兵做乱,为了保护费县百姓,本总管这才不得已而为之,章县令先请一旁休息,待本总管交代完军令后,再与县令大人会话”
沂州有人兴兵做乱?我怎么不知道?
章县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宋清却已经不理他了。
挥手命人抬过一张地图,地图正对着章县令。章县令怎么看这张地图怎么眼熟,忽地想起,这不就是整个沂州的地图吗?这个宋总管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这个章县令之所以能提前知道宋清的人马要来,并不是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也没有别的什么特殊渠道。而以他这种级别的官员,能知道有大队人马经过就可以了,上官根本不可能对他说太多,事实上他的上官,沂州知府也什么都不知道。
之所以他能知道大军要来,是因为他在得到有军队经过的消息后,立刻就派人等在兖州和沂州的交界处。他派去的人,在见到军队后立刻就来回报,而宋清的人马却是在进入沂州才加的速,所以就给了他准备的时间。
这位章县令之所以对军队这么上心,实在是他们县被朝廷的军队祸害坏了,如果能把这种祸害提前消除,让他受些委屈也无所谓。
却怎么也没想到一番苦心之下,换来的还是这个结局。章县令现在真是yu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