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瑛,不要怕,没事了。索性你向来身子强健。这三日婚假,爷都陪着你哪也不去。”胤禛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钱卿瑛的手,像哄孩子一样诱哄着。
钱卿瑛暮然回首凄凄切切的看着胤禛,哭道:“你若是真的爱我,就放了我吧,这样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我要疯了。”
胤禛将钱卿瑛搂进怀里,满口答应道:“好,好,你先养好病,爷什么都依你。先前你想吃的栗子夹金片糕和椰汁西米露还要不要,总要吃些的。”
钱卿瑛抬起头来望着胤禛,攥着他的衣袖殷切期盼:“真的?你不是哄我的吧。”
胤禛抬起手来摸了摸钱卿瑛的脑袋,扭过头一本正经地盯着胤禛的眼睛说:“强扭的瓜不甜,堂堂九小姐要是不愿意,谁又能勉强的了你!”
他带笑的眼睛在告诉钱卿瑛她根本就没有选择,明明拘住自己,却又说不会勉强自己,钱卿瑛哀怨的小声嘟囔:“那我一辈子不愿意你就要关我一辈子啊?!”
“那一年太短了,说好了三年好不好,三年后你还是心心念念要走,爷就成全你。到时候你还是年轻漂亮,不用怕嫁不出去。”胤禛探了探钱卿瑛手心的温度,漫不经心道。
钱卿瑛点点头,只是觉得这个动作有些不对,想来想去才记起来自己在探查宠物体温的时候都是去摸它爪子上的肉垫的,不禁黑线。
胤禛替钱卿瑛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劝道:“那吃点点心,早先睡,爷就在一旁陪着你。”
钱卿瑛吃了两口,嫌弃的推到一边,义正言辞的宣布:“我要吃饭。”
“好,不过只能喝些清粥配小菜,大鱼大肉是病中禁忌。”胤禛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胤禛对她还真够耐心的,不过对有所求的女人都耐心的男人是不能当真的,转过身去,对那拉氏,对李氏,对耿氏,还有将来的年氏,他肯定都是软语温存。
钱卿瑛稍稍侧身嘲讽的笑了笑,直接对青萝道:“高丽泡菜吧,再碟醋溜白菜,想着怪馋的。”又对朱果说,“扶我到浴室冲个澡吧,出了一身的冷汗,怪难受的。把床铺也换下去洗了。”
胤禛便说:“多带两个服侍的进去,免得摔倒了朱果一人搀扶不起。”
钱卿瑛顺从的点点头,就娇弱不胜衣的被丫头们搀扶进去。
女人到底想要什么呢,给了地位想要爱情,给了爱情想要忠贞,给了忠贞还想要永恒。
地位是最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像钱卿瑛这样聪明又务实的女人,没有这条你跟她说什么她都当你是有所图谋,不,照她哥哥的说法是免费吃霸王餐。
爱情她也不稀罕,向她示爱的人能少到哪去。
忠贞……
至于永恒,没有了以上几样,永恒代表的就是牢笼般的孤寂和痛苦,不论是谁都巴不得桃之夭夭。
“小高子,爷真的拿她没办法了,看来真的留她不住。”胤禛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不是没有看出来,她对自己没有半点期待,无欲则刚,看她心志坚定的样子,三年一眨眼就过去了,自己还能做什么。
小高子苦着脸,小心翼翼道:“爷,其实奴才也觉得钱格格同您是齐大非偶,她太明白自己要什么了,压根没有可上可下的模糊地带,爷什么也给不了她,权势您给了福晋,子嗣您给了侧福晋,您的爱又是一碗水端平府里的格格人手一份,说起来您又能在她身边呆几天,换了任何人在她的位置上,也不会甘心的。除非……”
“除非什么?”胤禛追问。
“除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您专宠她一个,这也算接近一生一世一双人吧,可爷不会这么做的,您要维持府里的均势,就做不了这点。”
胤禛摩挲着茶碗,认真思索这话的可行性:“哦,这倒不一定不能办,福晋那爷不过是走个过场,也不想再让她难为自己了,侧福晋那有了府中唯一的子嗣,近来她越发的自大了,也合该压压。宋氏那刚怀了身孕,也不算冷落她。”
钱卿瑛洗了热水澡出来,脸蛋被热气烘的微醺,歪歪斜斜的躺在美人榻上,见了清粥小菜端上塌桌,两眼饿的有些放光,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扫清了所有的粥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