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呵呵,你不把他们当人看,他们就可以兼顾了,就好像这样硝石,做成了火药都是火爆的性子,却能相安无事地在一起,因为它们都是死物,不会相互挑衅,不会争斗。皇帝么?把女人当玩物,把她们一个个摆开来,玩了这个又玩那个,还能有什么问题?只可惜,你大概是做不到了。”齐思南将泥土擦在衣上,深深地望着她,又道,“卫姑娘,你选择不做宗主,也许是对的。就你这样儿,两个男人就把你困成了这样,要真再多几个,你还不惆怅死?既然他们都那样有心,你为什么不问明他们的意思,没准,他们根本就不会打起来,都是你一个人在这儿瞎猜。”
卫嫤挠了挠脑袋,十分为难:“问他们,这要怎么问?”难不成问他们能不能轮着和她滚?这也太……不要脸了。这些话说出来过过嘴瘾是可以,要让她做起来就……难度太大了。她有些失望地站起来,准备再退回地宫去想想清楚,可又觉得这样挺对不住箫琰,两个人隔了那么久没见,她却想躲着做缩头乌龟,这跟兀言昊有什么区别?五十步笑一百步,唉!
她正为难,一只温暖的手掌落在了她肩上,她好像被吓了一跳,一机灵回头,正迎上了予聆温润的眸子,他笑了笑:“水都送去了,剩下的你自己去处理,我是不想和他呆在一起,看得就碍眼。”
卫嫤木木地“哦”了一声,看予聆直直地走过去,与自己擦肩而行,她又好死不死地问了一句:“你、你不会对他做了什么吧?”在她眼里,予聆总要比箫琰彪悍些,予聆越是活蹦乱跳,她就却担心,看着予聆扩大的笑容,她的心突突突地乱跳起来。没等到回答,她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冲着茅屋跑去。
予聆想抓住她,可手指手了手却放弃了,转而改成摸自己的耳朵:“我对他做什么?我对男人又没兴趣……还能做什么?”他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丝愁苦。
卫嫤走进茅屋被一重水汽隔阻了视线,什么也看不清,她也没有听见水响,反而闻到了一丝肉香。心里明知道不可能,可她闻着那股味道,还是没能关住自己胡乱奔腾的野马。予聆这王八蛋,不会把箫琰煮熟了吧?她走两走,踢到了一个台阶,再走两步,又踢到一个,她心里一阵狂躁,忍不住就骂起来:“这哪来的不正常的,在屋里修什么台阶,想摔死人啊?”
她的声音响落下,就听得一阵水响,卫嫤疑心听错了,连蹦带蹿地掠上了台阶,再一脚踢到了一个大桶。热气都是从那个大桶里飘出来的。
“箫琰!”她试着叫了一声,竖起耳朵听,没有回应。探过头去看,只看见一轮水晕,这木桶也太大了吧,不知得用多少木头才可以搭建成这样的宏伟浴池,不,不对,她不是来看桶的!她伸手在水里捞了几把,没捞着人,却闻着一股肉香从身后飘来,她吓得一转身,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一碗热呼呼的东西就照着她脑门淋了下来,随即她听到了一声惊呼,跟着,她自己脚下失重,向后摔去。这一摔很突然,她急得蹬后两步想要稳住身形,却不料踩着了一片青苔,她往前抓扒了两个,终于揪着个可以带点力的东西,却不想那东西竟是箫琰的衣带。
箫琰饿得一身骨头发轻,连碗都端不住了,哪还能撑住卫嫤这么大力,她一倒,他便往前扑,两个人同时又大叫了一声,双双跌进了大木桶里。“哗!”水花溅起三尺高。
“箫琰,我叫你你怎么不答话?吓死我了!”她从水底浮上来,手里还提着箫琰的衣裳。
没想到箫琰被她扯得“金蝉脱壳”,这时却不在那衣裳里,而是在对面冲她大口大口地喘:“我没来得及,我在喝粥……”予聆烧水的同时,还熬了一锅粥,这一次好一点,不是地鼠肉,换成了鸟肉,他心里好受多了。只是没想到才喝了两口,卫嫤会这样冒失地冲进来。
“喝粥也可以应一声啊。”卫嫤将手里湿透的衣裳往外一扔,急不可街地向箫琰扑去,她之前还没想好要跟箫琰说什么,还在没边没际地担心和犹豫,可真正见着了面,才知道那些进退维谷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我应了!”箫琰低低地回了一句,却触着一个滚烫的身子,卫嫤是潜水可来的,冒出头来便将水甩了他一脸,他胡乱抹着脸上的水,本能地想将她推得远一点,却不想这一双手推过去却按在了她高挺的丰满之上。
他的脸火烧火滚地,像被烫着似地缩回了头,终于看清了水汽之下半隐半现的线条。
“嫤儿你……”他的喉结滚动着,猛地扭过了脸。
卫嫤没理他,径自游过来,慢慢捧住了他的脑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住心中的酸楚:“这样看,你还真的瘦了好多。”她抱紧了他,将自己深深地嵌入他怀里,“都是我不好。”
箫琰心头猛地一震,一双手从她腰后揽过,回应似地,圈住了她:“真是个傻丫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