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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玕紧赶慢赶回到家中,也顾不得母亲的嘘寒问暖,就把打探到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何氏刚刚还在担心深夜未归的儿子,现在就好比兜头一盆凉水,整个身子掉入了冰窖。林海也不比何氏好到哪里去,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显然是被消息惊到了。
“爹,您怎么想啊?”林琅玕问林海。
“这……为父现在也没了主意。这件事恐怕是三皇子的脱身计,要不然关东南和小国公爷也不可能来找为父。可是,你说三皇子府无一生还,这太血腥了,不像是三皇子做的。可是除了他,还能有谁?为父现在也吃不准了,不愧是今上的血脉,一样的残暴。这样的暴虐,你觉得为父该支持吗?今上已经是一位在鲜血中浸泡出来的君主了,要是继承皇位的皇子也是这样的话,不敢想象。”林海慢慢地闭上眼睛,似乎在想象。
“爹,你先不要这样偏激。您也知道三皇子状况一直不好,这也许也是他不得已而为之呢。”林琅玕有意站在三皇子一边,并不是什么感情用事,而是京都中今上的态度。三皇子一夜血洗,火光震天,可是今上并没有为三皇子办后事,而且禁足了其他的皇子们,这不是在给三皇子机会吗?
“哦?你有什么想法?”林海很想听听儿子的想法。
于是,林琅玕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换来的是林海长时间的沉思。
“为父现在终于明白今上的意思了。今上还是属意三皇子啊。至于为什么,不得而知。也许是其他皇子都有或多或少的不足;或者是因为今上还是喜爱马氏的缘故。不管怎么样吧,今上还是打算把皇位交给三皇子。”林海肯定的说道。
“那今上这么多年打压三皇子也不只是因为当年马氏的算计吧?”林琅玕疑惑。
“一定有马氏的原因,却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恐怕是观察与历练。”林海回答。
“其他皇子们也一定有被今上用手段打压,目的是观察、历练的过程,只是所有人都被迷惑了,至少不重视。结果,就像我们看到的,三皇子赢了,至少在今上的心中,他已经赢得皇位了。”林海解释道。
“可是为什么三皇子要这么做呢?血洗皇子府又烧得一干二净,这不是堵死了自己的后路吗?还有,如果今上看重三皇子,想将皇位传给三皇子,为什么不下诏直接立三皇子为储君呢?这不是简单许多,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情了?”林琅玕有很多疑问。
“也许在三皇子破釜沉舟之前,今上属意的未必是三皇子。可是看到三皇子的决绝,今上反而赞赏了,改变了主意也不一定。”林海猜测之后,陷入了沉思。
又或者,其实今上就是坐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上,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互相争斗,你死我活。最后活着的那个就才是胜利者,才会得到一切。又或者,今上就这样通过这样的阴谋,算计,陷阱来监视所有的皇子们,当然三皇子也在被监视中。这个时常沦落为牺牲品,经常被兄弟们踢来打去的皇子,从不抱怨,从不反抗,只会逃避现实,想通过做闲散皇室来寻得一片净土。这样的三皇子反而提起了今上的兴趣,这个儿子有意思,什么时候才会懂得皇室无情,最强的那个才能主宰一切呢?于是,今上加了一把火,这么多年,今上终于通过皇子之间的倾轧把三皇子逼急了。于是,就有了血洗皇子府,火烧皇子府的三皇子。三皇子是明白了今上的意思吗?所以用了置于死地而后生这一招。
油灯是那么昏暗,一丝光亮也感觉不到,可是林海一家三口的表情,看不到也猜得到,很是灰败。
夜越发的安静了,三人也一动不动,好似雕像一般。在这间小屋子里,时间都似乎停止了流动,有的只是缓缓地情绪焦虑。
何氏是个妇道人家,想法也不多。除了平静安宁的生活,就是不希望亲人卷入任何一场冒风险的争斗中。她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除了跟随丈夫和儿子,她没有其他选择,也没有任何可以改变实际情况的办法。
林琅玕已经明白父亲必是会支持三皇子的,可是他觉得父亲还有很多顾虑,他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