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嫂子好。”苏荼的出现及时的让张秋兰的手停在了半空。然而苏荼的名声在外一向臭到极点,张秋兰看她的眼光也是满满的厌恶,好似她是杀人犯一般不屑回道:
“不敢,大少奶奶这就折煞我了。”
说着一道将余迟迟快速拉到身后,余迟迟只顾回头去看苏荼,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一个趔趄扶着小驴拉的车才站稳了神行。
这动作当然都被苏荼看到了眼里,缓缓的向前走了一步却未下台阶,苏荼居高临下的看着比自己矮上一头多的张秋兰,从衣摆里掏出了一个钱袋,在张秋兰眼前看似无意的颠了一颠。
会拿自己亲人出来卖钱的又岂是什么好货色,听到了银元撞击的清脆声音,张秋兰一改脸上的不满之意,双眼冒光似的看着眼中的钱袋,下意识的伸出手来。
微微清了清嗓子,苏荼提起钱袋放到了张秋兰伸出的手上,冷冷的道:“知道你们家也不容易,这里有20块大洋算是我们金家意思的。还希望亲家嫂子不要嫌少。”
“不嫌,不嫌少。”张秋兰将两只手一并抬高去抓那钱袋,样子看上去像极了街边摇尾乞讨的狗。
“不过……”在张秋兰快要碰到钱袋时收回了手,苏荼的眸子里带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既然迟迟已经嫁入我们金家,就是我们金家的人了,若是我知道了有人对她不敬,那便是对金家不敬,金家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脊背没来由的泛凉,苏荼的眼眸看得张秋兰着实有些不自在。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张秋兰小心翼翼的道:“大少奶奶这就说笑了,怎么有人敢欺负金家呢?”
“那就好。”将钱袋放到了张秋兰的手上,苏荼淡淡的道:“慢走。”
“嫂子再见。”余迟迟坐在驴车上朝着苏荼挥了挥手,得到苏荼的浅浅点头作为回应。
苏荼一动不动的站在门边,目送着余迟迟走远后,转过身朝着站在门里后着的香儿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大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苏荼向左右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后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香儿:“还是老地方,将这封信交给那里的人就好。”微微顿了一下,苏荼想了想又接了一句:“记住,要快。”
“是。”香儿将信件收好,小碎步跑走了。
张秋兰得到了苏荼的警告虽心有不甘却又也不好发作什么,拿了钱了心里也舒坦了很多,便也不跟余迟迟过多计较,心不在焉的赶着车,也不跟余迟迟说话。
余迟迟到也乐得自在。在金家这两天发生的事儿简直突破了她的底线,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金家是在闵县外侧盖的宅子,往城里走的道路两侧都是金家的地。均种满了烟草。
此时烟草即将到达成熟的季节,已经长了足足半人高,嫩绿的茎叶看上去竟十分的惹人怜爱。
放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望不到边。
闵县的气候适合极了烟草的生长,但闵县之前十分的贫苦,所以才有死去的金家老爷子被赶出去的一说,而也刚刚好因为那时人民穷苦,导致人烟极少,所以在城外有大面积闲置的地,被金家老爷子用两个月的工钱全部买下,抢占了先机,也使得全闵县能够种植烟草的只有他金家一户。
这也是金家能够成为闵县首富的原因。
“迟迟啊。”就在余迟迟刚刚准备眯眼小憩一会儿之时,嫂子有些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以后你在金家,要离那大少奶奶远点。我可不想让咱们余家也沾上那名声。”
从刚刚嫂子看苏荼的眼神之时余迟迟就有些奇怪,嫂子她一向是趋炎附势之人,怎么见了苏荼竟如此嫌弃?
刚好嫂子提了这茬,余迟迟没有迟疑,快速接道:“大少奶奶对我很好,我为何要离她远些。”
“你自小就单纯,你不知道吗,整个闵县都传遍了,大少奶奶和咱们闵县最大的土匪头子,私通呢。”
张秋兰长舌妇般的八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