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把她带过来!”
一想到自己儿子因为她被打,崔母就气得浑身发抖,“工作什么工作!丢人还显不够么?”
“妈,我跟您说~”崔岩菲凑过去,“权至龙现在根本不待见她。呵,她还在那儿自圆其说,说什么自己不想回家跟权至龙过日子,其实啊,很有可能是被权至龙给撵出来了,无家可归,又想法设法地勾搭上朴灿列......”
“贱骨头啊!你爸是怎么想的,弄回这么一个货色,崔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崔岩菲继续火上添油:“她现在就在这家医院,七楼,听说是权家给她转过来的,恐怕也是担心她的身份败露吧?”
“走,去看看她!”
崔母拎起包,又满是爱怜地看着儿子,“让严峻好好睡一觉,哎一股,瞧瞧这小脸儿~”
崔岩菲挽住母亲,冷冷地一扯嘴角......呵,这回没了帮客,她倒要看看那个小贱人还有什么招数?
◆◆◆
母女俩气势汹汹地乘坐电梯来到七楼,对应好门牌上的名字,她们推门便入——
单人病房内,躺在床上的正是崔研希。伤口缝合后,医生给她注射了安定,昏睡中,她被人叫醒。
“崔研希!”
疼痛倒不怎么明显,只是麻药的后效使她头脑发胀。她眯起眼,视线模糊一阵,才看清站在床前的人。
“你倒好!惹了祸,跟个没事儿人儿似得躺在床上,闹了个清闲。”
“崔研希,我们崔家没亏待你吧?”崔母站在床前,疾声厉色地指着她:“我们好吃好穿地养活你,还把你嫁给权至龙,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嗯?就算严峻不是你的亲弟弟,你总要有点感恩的心吧?”
“她能有什么心?哼!”崔岩菲嗤之以鼻。
“你和权至龙怎么样,都是你们自己在经营。夫妻闹了矛盾,我让严峻和岩菲去劝劝你,这有什么毛病?你看看严峻被打成什么样了?啊?”
崔母神情很激动,听说他们在闹分居,她又搞不清状况,遂让两个孩子去了解了解情况。结果儿子却让人打得鼻青脸肿地回来,这怎能不让她气愤?
而口中含着止疼泵的崔研希,只能听却不能言。不过,她也没想为自己辩解,这一家子最拿手的,不就是颠倒黑白吗?
“明天你就给我回崔家待着!不管你和权至龙怎么样,我看你是散漫惯了......”
崔母正数落着,洗手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冲水马桶的声音。她瞬间成了哑巴,纳闷地看向崔岩菲,两人面面相觑。
接着,洗手间的门打开,权至龙走出来。
“妹夫?”崔岩菲大惊。
权至龙甩甩手上的水,神色如常地问:“严峻被打了?”
崔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无措地“申诉”:“对啊!唉哟,你不知道......”
“那我们研希是被谁打得?”
黑黝黝地瞳仁缓缓对上崔母,问:“妈,研希和严峻不是亲姐弟吗?”
“我......”崔母脸色骤变,张口结舌中,见权至龙不在意地挥挥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眼没照顾到,这人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
“不论是谁,我一定会追究的。”权至龙看一眼病床上的人,眉心轻皱:“您心疼儿子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也心疼我的爱人。我在里面听了半天,怎么就没一句关怀她的话?”
母女俩被问得语塞。
权至龙走到床前,为崔研希掖了掖被子,接着问道:“还有,您是听谁说,我们夫妻闹矛盾的?”
“研希她不是......”
“她不住在家里,是因为我太忙,没空陪她。”权至龙打断对方说:“她想工作,也是得到了我的支持。我们分居,但都有打电话,怎么,您希望我们过得不幸福么?”
最后一句,权至龙冷不丁地抬起眼,令崔母心虚地别过视线。
权至龙出现得太突然,让她们毫无应对之策。尤其是还被他听到了研希是养女的实情,使她们乱了阵脚。
“当然不是,对我来说,研希就是我的亲女儿,她这样我也很......”
权至龙再次打断她,“我只希望,我们的夫妻生活不是旁人揣测的目标。研希还需要休养,但她是怎么伤的,被谁伤得,我一定会追查到底!”
每一句话,都如铁锤般敲打着母女俩。崔母很想解释点什么,却被身旁的女儿拽了拽,只得闭口不言。
权至龙自顾自地说:“我都不舍得伤的人,谁动了,谁就得给我一个交代!”
可以说,崔家母女“逃”得很狼狈。
权至龙“送”走她们,回到床前。
崔研希望着他,原本漂亮的脸蛋儿,此时肿的吓人。她的眼里有泪光,也有说不出口的疑问。
权至龙抬手为她捋了捋凌乱地发丝,说:“我知道。”
崔研希继续望着他,眼里有了激动。
“我知道你是被崔严峻伤得。”
崔研希眨眨眼。
“我也知道,你不是崔家的女儿。”
崔研希愣住。
“好了,别想太多。”权至龙调节了加湿器,又把灯光调暗,而后对她淡淡一笑,语气轻柔:“睡吧,我在这儿陪你。”